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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几天了呀,还敢这么惯着他。

何铭很为难,六中以“自愿”为噱头,现在家长频繁向他提出申请,他签也不是不签也不是。毕竟他的学生到现在都没向他交过家长签字的承诺书。

凌曜没交,他直接撕了,毁尸灭迹。

跟屈鑫说不通的。凌曜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天才儿童,他的努力都有所图,小时候是图忙碌的父母能停下来多陪陪他,效果甚微,但他还是要努力。

因为他承担了父母的“面子”,说出去多好听啊。他不得不承认,虽然很讨厌人多的家庭聚会,但那个时候,他才是能享受到父母全部目光的小孩。

他从初中就开始偷偷吸烟了,第一支烟是从屈鑫的烟盒中偷来的,但这严格说起来也不是他第一次偷烟。

小时候想妈妈了,他就在家里翻找,翻出屈鑫落在家中角落的烟盒,用天然气灶点燃放在一边,这是熟悉的味道,他在烟熏雾袅想象母亲的身影。

进六中以后,第一次月考很难看,他拼了命自我调节,他抽的依然是屈鑫常用的那个牌子。

可能是习惯了,也可能吸烟的过程中会让他错觉到母亲的温暖。

凌曜做出的几次对抗都是偷着来的。

屈鑫很快发现了,她去了六中,在静谧的自习里把凌曜叫走了。

凌曜跟在她身后走向办公室,他依然能听到屈鑫出现在班门口时班里的哗然。

屈鑫跟何铭聊了很久,何铭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跟她说起伏是正常的,而且凌曜的起伏在十以内,要相信他的调节能力。

屈鑫手指无意识地搓捻着,这是想吸烟的信号。她说:“一直三四三四地降下去,那是不是也在十以内?这半年是不是全给他时间调整了?

我平时真没管过这孩子,就想着他乖,多让人放心,放着放着给我一惊喜!35个位子,还有几个座能让他退了啊?”

何铭放下保温杯,“冒昧的问一句,如果凌曜同学回家自习,那他的学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在学校的氛围里更有催动性。”

“我给他请了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