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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俱备,只差左煜。

可惜每每到了关键时刻,凌曜心里都忍不住打起了退堂鼓,简简单单一句邀请含在他嘴里跟颗珍珠似的,半天舍不得往外吐。

又或许是在害怕,他觉得左煜会拒绝他,理由也很平常,不想跟他一起玩儿。

事实上凌曜过去也从未收到过同学的邀约。偶尔他会得知,周末有同学生日,班里绝大部分同学都收到了邀请,只有他是在周一同学们的闲聊中听来的。

同学和朋友,泾渭分明。

左煜曾说过把他当朋友,但凌曜不知道他是不是客套,或许左煜只是一个老好人,看不得同桌受苦,也许只是最肤浅的原因,担忧他作业的质量。

凌曜觉得,要是有可能,他是真想跟左煜成为朋友。在班里收获这样一个人,实在惊喜。

但他这么些年算得上是朋友的是同住一个小区的、从幼儿园开始就被划分到一个学校且直到现在都有奇妙同学关系的简语。

跟简语的熟络更像是长期以来的自然发展。他的经验少得可怜,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

友谊本就是顺其自然,但凌曜浮沉太久,抓了一节枝桠便把它当作救命稻草一样,全凭基本的反应想顺着往上。

如此下来,心里藏着事,凌曜休息发呆的时候也不自觉盯着左煜。

左煜心脏再强,也经不住有人一天到晚盯着看。到了晚上,左煜是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龟缩在自己的座位上,原本抄作业时洒脱地翻页也拘谨起来,捏着页角轻拿轻放,力争做到让自己如空气一般安静。

凌曜的眼神好像凝结在他身上的任意一处,左煜让他看得心里发毛,于是老师一喊下课,他蹭一下就站起来溜了出去。

凌曜盯着他桌面上的作业看了一会,觉得有些烦闷。手在书包里摸了摸,面不改色地站起来,揣着兜往外走。

他坐在长椅上点了烟,吸进去的热气和烟一混合,蒸得他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要不干脆算了吧,左煜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凌曜开始给自己找借口,期末考是全市七校联考,大家都很重视,左煜说不定也想早点回家消化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