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思路?你搁这儿做数学题呢?”赵祯祯已经习惯了,嘴上说了喻眠两句,但最后还是允许他再想想,只要录制结束之前有思路就行,其实就算没有,她也可以让文案和后期帮忙,问题不算大。

喻眠回到房间以后又给没发短信的正字添了一笔,然后开始写今天的日记。

他写到了拍卖会,也写到了秦宙晚,最后他还是没能说服秦宙晚收下他的钱,而那幅画已经挂在了他家里,画面中远走高飞的鹰仍然下落不明,可秦宙晚却回来了。

喻眠写写停停,填满了整整一页纸,放下笔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别墅里变得静悄悄的。

他觉得口渴,推开门去厨房找水,看到秦宙晚正站在院子里抽烟。

喻眠怔了怔,他不知道秦宙晚也会抽烟。

秦宙晚看到他,把烟灭了推门进来,问他:“渴了?”

喻眠没说话,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秦宙晚皱了皱眉,把水从他手中拽出来,去饮水机那里给他重新接了一杯热水,递到他手里。

喻眠不得不接过来,他小口小口地喝水,听到秦宙晚说:“明天降温,眠眠记得穿一件厚外套。”

喻眠不说话,秦宙晚又加了一句:“别玩得太开心,不然我会吃醋。”

喻眠手一晃,杯子里的水洒了几滴在地上,他慌忙抽了纸擦干净,低着头洗过杯子之后就跑回了房间。

他怕了秦宙晚了。

怕秦宙晚跟他说这样的话,也怕秦宙晚像下午那样抱他,而他只能像个傻瓜一样僵在原地,被动地感受着加速的心跳。

第二天下午喻眠坐顾巡的车去了赵祯祯给他们定的约会地点,是一家兼卖咖啡的书店,节目组为了保证录制不被打扰,特地给他们包场了。

喻眠不太喜欢看书,从学生时代起一翻书就犯困,他高中的时候最不能理解的事情是为什么秦宙晚能摊开一本书坐那么久。

好在今天跟顾巡来书店不是看书的,节目组请了一位书籍修复师教他们做线缝书籍的装帧。

顾巡一直很照顾喻眠,所有需要用剪刀和穿针引线的工作都是他来完成,怕喻眠一不小心伤着手。

喻眠觉得对方好像在把自己当小孩子照顾,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来也可以的。”

顾巡温和地笑了笑:“没关系。”

封面的布料是喻眠选的,没有任何装饰,一片纯粹的白色。

修复师问喻眠:“不再画点儿什么上去吗?我听说你会画画。”

顾巡递了支笔给喻眠。

喻眠犹豫一下,他其实不太习惯有人盯着自己画画,手握住笔放在封面上,鬼使神差地描出了一道流畅线条。

他又添上几笔,修复师盯着看了一会儿:“像一个人的侧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