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喻眠怯怯地说。

秦宙晚从鼻子里低笑一声:“现在要我松开你了?”

他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打量怀里的喻眠:“昨天晚上怎么跟你说都不放手,被子不愿意盖,一定要抱我。”

喻眠面红耳赤地给自己找理由,他说:“这被子太短了。”

秦宙晚愣了一下,重复了一遍:“这辈子太短了?”

喻眠无知无觉地 “嗯” 了一声,还在解释:“都盖不住脚,我肯定是觉得冷才会去抱你的。”

秦宙晚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喻眠的头发,刚才还以为小朋友一大清早忽然感慨人生,原来是因为被子没盖好。

“不是被子短,是眠眠盖错方向了。” 他淡淡地说。

喻眠恍然大悟地 “哦” 了一声,很不好意思地说:“那我下次好好盖。”

秦宙晚想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问:“还有下次啊?”

他的语气不似平常稳重,反而有一点轻佻,眼角盛着戏谑的笑意,喻眠反应过来,看都不敢看他:“那、那就没有下次了。”

这些事情从脑海中浮现的时候让喻眠产生了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他还以为秦宙晚全都忘了。

回到房间以后,喻眠把从赵祯祯那里要来的日记本端端正正地摆在桌子上,翻开第一页,握着笔认认真真地想了一会儿,然后写下来第一句:“秦宙晚今天送我去上班了。”

他写了整整一页纸,没注意到所有句子的开头都是 “秦宙晚” 三个字。

写到最后只剩下窄窄的一行空白,喻眠这才想起自己记日记的初衷,便挤挤挨挨地写:“要跟顾巡老师约会。”

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把手机压到了摊开的本子上面,好让自己第二天起床以后就可以看见。

他的担心其实是多余的,因为第二天赵祯祯亲自来提醒他这件事。

赵祯祯已经接受了喻眠的失眠人设,很迁就地站在喻眠门口,问他想没想好约会的内容。

喻眠想了半天,然后问:“我想画画可以吗?”

赵祯祯想起之前他跟秦宙晚在画室拍的视频,虽然觉得再来一遍有些缺乏创意,但还是耐心地问:“你想画顾老师吗?”

喻眠疑惑地眨了眨眼:“不想。”

顿了顿,他补充道:“我想去山上画日落。”

赵祯祯被噎了一下,顺着喻眠的话往下问:“是不是顾老师全程在旁边,既不看你也不跟你说话就更好了?”

喻眠眼睛一亮,满怀期待地问:“可以吗?”

“当然,” 赵祯祯冷酷无情地看着他,“不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