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里叼着一根白色小棍，似乎是某种棒棒糖的棒棒。

他右侧脸颊微微鼓起。

“哦，醒了。”

他平静地朝元白招招手，“欢迎来到金字海。”

元白眨了一下眼睛，“哎？”

他一下子跳起来，“这里……这里是金字海？”

尤不一慢悠悠道：“对啊，试炼者们在通过入门试炼后，就会分配到一条荡漾在金字海中的船，这是试炼者们平常休息、娱乐的地方，如果和其他试炼者组队，那队友也会出现在同一艘船上。”

“你应该也提前做过功课吧？”

尤不一用手指凌空划了一个三角形，被他划过的空气出现了细小的泡泡，这些泡泡串联在一起，在阳光下闪烁着七彩光晕，就像是海里的珍珠一般。

他又在三角形中间划出两道与底边平行的线，将整个三角形切割成三部分。

尤不一含着糖，懒洋洋道：“你也知道金字海的构成吧？”

元白点点头。

他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三角形的底边，奇怪的是那个泡泡并没有碎裂，有点像是洗衣粉的浮沫，还在吮吸他的手指，像个小猫似的。

元白忍不住露出柔软的微笑，“这里是最底层的迷雾海，周边尽是迷雾。”

他看了看周边，虽然头顶依旧有太阳，但在雾气中阳光也显得这般冷漠。

他的手指往上移动，抵在与底边平行的第一条线处，“这里是倒悬海，我们如果成功通关迷雾海试炼场到达升级岛，完成升级岛的试炼，就能够上升到倒悬海，据说，这里会有海天倒转的美景。”

元白眼睛充满了光，“我好像去看一看。”

尤不一若有所思道：“会有机会的，但即便再美妙的场景，如果反反复复看上几辈子，也一样会厌倦的吧？”

元白一脸疑惑。

尤不一看着海雾深处，像是看着什么既定的命运。

“尤其是，无法摆脱的命运回旋，一遍遍重来，磨损灵魂，直到让自己变得彻底面目全非。”

尤不一支着下巴，扭过头，异色的瞳孔犹如烈火与黑水，热情与沉寂同时在他眼底燃烧。

他慢吞吞询问：“如果是你的话，如果你能让时间回转，如果你想要救所有人，却在一遍遍时间回转中忘记了自己，你还会继续下去吗？你还会为了拯救别人而牺牲自己吗？”

元白认真地思考着，随即笑了起来，“我不知道。”

尤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