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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些叫得?上来叫不上来名字的仙人都?已上来过了,唯独剩下陆柒身侧的冥主毫无动作。

冥主与天帝平起平坐,与地位而言高了陆柒一等,按理无需向陆柒祝酒,不过今日到底为庆贺陆柒渡劫归来而设宴,冥主若并不主动,到底有失偏颇。

见冥主始终正襟危坐,不仅没有喝酒,甚至连那摆了一桌的玉盘珍馐或灵瓜宝果,都?不曾动过一口,陆柒轻笑一声,道:“冥主这是做什么,是不愿给我陆某人三分薄面?,还是怕我天庭在?酒食中?下毒?”

宁霁玉仿佛这才看见陆柒,微微颔首行了一礼,前言不搭后语道:“陆将军好。”

陆柒眸色一暗,旋即朗笑一声:“冥主身份贵重,陆某人自然当?不起冥主的酒,今日便由陆某人向冥主敬一杯酒,也好聊表我天庭的主人之道。”

说着,他自酒坛里斟了杯酒,率先喝下后又替宁霁玉满上,方道:“从前我二人订立二界公约时,也曾在?冥府与冥主大人数度把酒言欢,依稀记得?冥主海量,如今总不能推却。”

“近日不便饮酒,请将军见谅,”酒是好酒,但那滋味一钻入鼻尖,宁霁玉便觉一阵晕眩,勉强压了下去,语气亦很是冷淡,放在?桌下的手却是不自觉地在?小?腹上轻轻一抚,“将军既然盛情难却,吾也自当?以茶代酒,方能彰显我冥府的心意。”

说完,宁霁玉喝尽了杯中?的茶,继而将茶盏倒转,果然一滴也不曾漏下,淡淡道:“如此?,陆将军可?还满意?”

陆柒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他虽对宁霁玉心怀怨恨,但、但方才不过看了眼他清减了一圈的腰肢,心里便已隐隐松动,如今他都?这般说了,陆柒也不得?不信他恐怕当?真身体?有恙,自然不舍得?再逼迫下去,只得?暂时认下。

宴席上的二人仿佛再陌生不过的陌生人,不对,甚至连陌生人都?称不上——

陌生人相见时,尚且不会故意避开视线,而他二人,除却方才祝酒一事说了两句话?外,当?真一句话?也不曾说过,更?不曾有视线接触。

准确地来说,是宁霁玉单方面?的“避嫌”。

陆柒看得?既心痛又好笑,一面?在?心里讥讽宁霁玉因放不下而亲自前来,一面?却又被他这等冷淡且视若无物?的姿态惹得?揪心不已。

他虽一贯厌烦此?类宴席,也从未有过一次,竟是从一开始,便如坐针毡。

眼下人多眼杂,并非谈论私事的时候,但在?此?间结束以后,总归是……

要有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