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女配她四处留情6

封东语吃完饭,又跑去化妆,空气里一直保持着寂静,国主没对她说话,她也不说。

不过有一点倒是变化了,之前国主夸她的样貌,但是没必要的时候就不会去看她,现在居然在无所事事时,他还专注地盯着她的样貌看了许久。

封东语知道,国主是见她反差太大才看她,一时新鲜劲罢了,不过她刚好利用这点。

她吃饭时慢条斯理的,再度化妆时则自信又从容,有一种气定神闲的恬静氛围。

缓慢的咀嚼音,手指触碰化妆品时的细微声响,加重了这种氛围的制造,让听到的人的心和大脑逐渐被带动着沉静下来。

她做这种事情时,是有意识地模仿一些沉浸式化妆类型的视频或者a□□r作品,没有娱乐性质,只是借用一点它们营造出来的那种让人心情慢慢愉悦起来的平静感。

她并不是随便乱尝试这样做的,而是想到这个国主睡觉之前喜欢听一些缓慢迟钝的靡靡之音,联想他曾经被鬼折磨过的经历,觉得他可能喜欢这种平淡恬静感吧。

当然人也是视觉动物,这个国主更加是。

所以她要让他亲眼看着她的五官一点点变化,由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细腻地转变为浓艳大美人。

他观看这种有条不紊做事的轨迹,会逐渐感受到那种充实感与轻松感,心情能更加快意地走向安宁。

当然,封东语实验这些,是有赌的成分,可是看着镜子中他的目光一直投放在她的身上,封东语觉得起码还是有一定的效果的。

毕竟他若是不感兴趣或者觉得她无聊无趣,早就不看了。

现在他的目光既然还放在她身上,就是代表肯定,只要肯定,她就有机会做得更好。

镜子里那个明艳动人的大美人已经完全成型。

封东语静静凝视镜子里的嘴角,微微变化着表情和动作,仿佛在静静欣赏自己的美貌,但实际上是通过镜子,让国主看到她的妆容展示。

觉得差不多了,她又故作后知后觉地说道:“那位赫国太子可能并不喜欢明艳的风格呢。”

说罢,她又在国主灼灼的视线中,把自己的妆容稍作修改,神奇地变成另外一种风格的美人。

这位国主就喜欢新奇的东西,现在是一种美人眼睁睁地变成另外一种美人,他果然目光中出现了浓厚的兴趣。

不过欣赏环节就到此结束了,不是因为封东语拿捏住了戛然而止的那种勾心抓魂的感觉,纯粹是因为她有点累了。

她又不是卖笑的,而是过来放放松、欣赏男色的,那自然要在保命前提下,一切随她心情行事。

她没有搞头发也没有换衣服,直接上了床,对着墙壁入睡,一副要睡个回笼觉的意思。

国主看她惬意地忽然丧失斗志,顿时问:“你这又睡啦?不去想办法接近周泗麟吗?”

“君上看看外面的天色,都傍晚了,吃饭时间,太子殿下一般不会约见的,我先小憩一番再去。”

国主问:“那你对接近他有什么计划吗?”

“这个简单,”封东语慵懒地说,“出发前劳烦国主给我一个你的秘密,我以此名义告知殿下那边就好。”

接近人的手段千千万,封东语作为一个经常要厚脸皮接近主角团的资深反派,完全信手粘来。

她背对着他,语气越来越冷漠,好似已经麻木起来,万事万物都勾动不了她的心弦了。

国主是眼睁睁地看着封东语变成这样的。

他很清楚她变成这样的分界线,就是他对她冷淡后又嫌弃她外貌那一刻开始。

他的眼神就像是压死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于是她对他开始漫长的沉默,以前她从未如此长时间地冷待过他。

按理来说她应该很伤心的,可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隐藏得太好,还是她已经麻木了,国主刚刚在她化妆时还能感受到她的惬意情绪,便以为她放下了,可现在看情况,她是压根就没放下。

国主心里有点烦躁起来,可偏偏他不清楚要出门发泄。

这个房间被士兵把手,但应该还有空房间供给他发泄的,只要他想暂时远离封东语,就一定可以,可是他却更想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沉默的背影。

这很奇怪,他也有点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眼睛就黏在她的身上,好像下不来了。

他并不是不懂人间红尘情爱的人,想了许久,他想出个原因:

可能还是不习惯吧,一个人很爱你后忽然因为他的原因而受伤了,受伤到暂时不想理会你,心里多多少少会有点失落感的,何况他又很需要她帮忙,当然更会有点着急。

但这与爱情无关,要是他爱她,因为对她产生占有欲,不让她再通过勾引别的男人帮忙,还想抱着她安抚她,而不是如现在这样,只会如木头人一样,灼热地盯着她的后背。

这样一想,他便淡定了许多,还吃起封东语吃剩下的水果来。

鬼不用吃东西,但也是能吃东西的。

他有条件时会挑剔,但没条件又忽然想吃时,也不会让自己管那么多了。

等了片刻,越来越枯燥,他才想到可以去以鬼魂的隐形状态去看周泗鳞有没有吃完饭,而不是一直干巴巴等着封东语睡醒。

房间里,国主的身影很快就消失了,不久后再度出现,立刻摇晃着封东语的肩膀催醒她。

他快速地说道:“周泗鳞已经吃完了,正在看书,你可以出发了。你接近他的理由孤也想到了,孤曾经为了好玩,往王宫的桃花林里埋过东西,并不是重要的东西,但你可以以此为借口靠近他。”

这安排得真是妥帖啊,封东语瞬间明了他有多迫切,也明白自己是真的不能摸鱼,是真的要去想办法攻略周泗鳞了。

抵触人要有限度,她不能冷待国主太久。

她立刻答应了,但也有条件:“可以,不过国主,做这种事情我真的忐忑不安,请您在我接近他的期间一定要一直看着我,让我时刻知道您就站在我的身边,如果有机会,您最好一直隐身握住我的一点衣角,给我一些力量。”

这件事封东语之前也说过,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国主便一口答应了。

封东语不耽误行程,考虑到目前的妆容风格是淡雅精致的,随手弄了个最简单的头发,套了纯色一点的衣服,立刻就出门拜托了士兵去传消息,让她顺利地坐上马车去见周泗鳞。

马车里比较逼仄,国主依照约定,坐在封东语身边拉住她的衣角,封东语表现得很紧张,似乎都忘记两人之间还有点小矛盾了,趁着马车外的人看不清楚,依靠衣角被扯动的方向,迅速把隐身的国主的手准确抓紧。

国主看她之前还对他爱答不理的样子,现在却极度需要他了,心里轻易地就有了一点满足感。

果然是他选择的人,即使对他再有怨念,可实际上还是深深爱着他,根本离不开他的。

比如现在,一旦在这种紧急情况,就完全暴露了她最深处的情绪了。

马车很快就行驶到了一座宫殿里,是封东语熟悉的属于国主原来的宫殿里。

周泗鳞还在这里待着,此刻他与昨天不同,卸下铠甲,换了一套轻便的黑色劲装。

在战场上杀敌无数的煞气消失了一半,也保留的一半,配合他温和的脸庞和斯文的气质,显得矛盾又和谐,很有吸引力。

封东语进了那熟悉的屋子后,正眼是看着周泗鳞,但余光快速扫视屋内一圈,发现沾有大片血污的床帘已经拆开,露出那张砍死国主的床。

然而床铺此刻已经换上了新的被褥,被子有睡过的痕迹,像是打开过又随意铺好,根本铺不整齐。

周泗鳞身为太子,不可能仆人不懂帮他铺不整齐,只可能是他不愿意没有让仆人帮忙,作为军人亲手亲为而已。

由此也明显看出周泗鳞心理素质挺厉害的,他可是昨天亲手在那边活活砍死国主,却能在当天晚上随意处理了下后,就敢直接在上面入睡了。

因为封东语能够发现床铺的异样,床上的空气里出现提示语:

【赫国也有信鬼神的人士,但周泗鳞没有见过鬼,暂时并不相信这些,所以毫无防备。】

行吧,怪不得那么胆大,给了国主附身到他身上的可乘之机。

封东语进屋之时,周泗鳞还念念不忘地翻看一张地图,看得非常忘我,直到封东语越来越靠近,近到准备能看清那张地图时,他则精准且快速地把地图叠好了,起身相迎。

他的态度绝对算得上尊重,笑眯眯地先领着封东语去做到凳子上,还给她沏了茶,像对待重要的客人一样款待好。

封东语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很是感激地双手接过茶杯,正要喝到嘴里,却听到周泗鳞坐好后徐徐问:

“听说小姐有那昏君的事情能提供,请问是什么事呢?”

她立刻很重要周泗鳞一样,茶水没有喝一口,立刻就放好了。

她蹙着两条清淡的柳叶眉,端庄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昨夜回去一直想帮恩公……不,殿下做些什么……”

她故意先说“恩公”,把两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又守礼地改口,尴尬地停顿了下,才慢慢地继续说:

“我想了很久,才想到我以前和国主刚开始接触时,我有透露过因为有些有意义的东西最好不让别人知道了弄丢了,我会把这些东西埋在树下,只让自己知道,等待需要的时候再拿出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