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站起身,那只手也是颤颤巍巍地扶着一旁的桌子,唇角勾着一抹嘲讽的笑意:“他们当年神仙眷侣的日子,是被你生生打破了的。”

“你第一次找上门的时候,雨诗已经有孕三个月了,你固执的要把柳长辞带走。”

“阿烬,你还记得你那时说了什么吗?”

柳夫人摇了摇头,禁不住发笑:“你说雨诗这样肮脏的女人不配进柳家的门,不配怀他的骨血。”

她笑的花枝乱颤,眼中有泪:“那你觉得谁配啊?雨诗是被你我坑害的,不是吗?”

“我和你,才最肮脏啊!”

加害者义正言辞,正道的光照在了他的身上,而受害者就是一顶重重的帽子,最好压到她的头断。

“柳长辞扶着他的发妻,长剑指着你,眼里冷冰冰的,摇着头请你放过他们。”

“他说自己不会要柳家任何,只想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他是在求你放过他。”

柳烬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发颤,他怎么会不记得呢,太清楚了……

那把长剑好冰好冷,刺在了他的心口,汩汩鲜血流了出来,抽出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的神也没了,空落落的躯壳立于原地,盯着地上的鲜血,发出森然的笑声。

他的长辞啊,真的好不听话。

他的长辞,居然……居然伤他……

就为了这样一个女人,他想不明白,他不甘心。

他又安慰自己,或许这个女人只是一时的新鲜感,等等吧,再等等……

他总觉得,他的长辞一定会回心转意,一定会老老实实跟着自己回家去。

第二次见面,其实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他远远的就看到长辞握着这个女人的手,贴在嘴边呵着热气,眼中是温温柔柔的一片。

彼时的顾雨诗已经八个月身孕,肚子挺得很大,他们在一起是一副和乐融融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