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贴在脸上不再只是冰冷,还有刺痛的感觉,可在冯禾子看来这又是一种异样的享受,他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那鲜血也顺着他的脸颊滴在他的唇上。

可这还不够,他又将这匕首对着自己的胳膊一阵乱划。

人活不下去,怎样都是煎熬,既然如此,倒不如将自己往死里推。

或许……

这要是推的狠了点,便可以得偿如愿。

可就在他拿着匕首要刺向自己的脖颈处时,他的手腕被花明紧紧地扣住了:“冯禾子,你闹什么闹?”

“你这样子,你知不知道会让你的师父有多痛心?”

冯禾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又知道了?”

花明:“……”

脸上虽然是火辣辣的,鲜血流淌,滴在他的衣口处,可他只露出森然的笑容:“死的又不是你的师父,也不是你的师兄弟,你怎么会难过呢?”

花明的手也是无力的搭在了桌子的边缘,有些没底气的说着:“你不是一个人活着,这人间,你替他们好好看看。”

多漂亮的话啊,果然啊这人生的好看,这话也是说的好听。

但是好听有什么用呢,无非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针不扎在自己的身上就不知道痛,事不关已的关心比草都贱。

“花明,如果今天死在你面前的是柳岸呢,你还能这样坦坦荡荡地劝自己活着吗?”

“如果死的人是他呢,你还愿意看这世间的花红柳绿吗?”

“可能你只会觉得这人间恶臭不堪,可能你只会觉得恶心。”

花明沉默了,并不是说不哈,而是一种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