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两只手都在用力地攥着他的手指头,又抬起了湿漉漉的眸子,满是真挚的语气:“生死都经历过了,为什么还要抛弃另一方呢?”

“若是活,两人活。”

“我是怕死,可我厌恶苟活。”

柳岸内心有什么东西正在一点点融化,化作涓涓溪流,从干涸之处缓缓流淌,他也实在是凶狠不起来,眼神有些躲闪,说话的底气都弱了下去:“可你……可你不怕我吗?”

“我怕你啊,我怎么会不怕你呢?”

花明站起身来,拉着他的手,直生生地盯着他那双心虚的眸子看,笑了笑:“我怕你死在我前头,我怕你找借口推开我,我怎么会不怕呢?”

“柳岸,你觉得我还能当你是外人吗?”

“柳岸,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你的好我能视而不见吗?”

仅仅只是……

仅仅只是你置自己的性命不顾,我就不能……不能如从前一般了……

柳岸避开了他的眸光,却没能甩开他的手,只有些别扭地说道:“你知道我的,若我心情不好,随时会掐断你的脖子,你还敢……”

话还没有说完,花明就举着他的手挪到自己的脖颈间,嘴角噙着笑:“你来……”

他已经笃定了这个别扭的男人就是在逞口舌之快,即便是自己把性命奉上,柳岸也只会小心保管罢了。

这世间,只有这个傻子对自己这般,也只有同他赌才有胜算。

“你……你……”

“师兄,你就仗着我拿你没办法好了。”

柳岸的手落在他的脖颈间,却是一点儿力气都不舍得使,只用那粗粝的指腹温柔地抚摸他脖间的肌肤:“我怎么觉得,你舍不得我了,离不开我了?”

“师兄,你的脑子也不是很好嘛。”

“我欺负你,践踏你的尊严,你竟然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