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辰想想从前，简宁故意找茬，墨澜不愿和简宁打，简宁便对山下“若眠”言辞侮辱，激怒墨澜，最后打得天昏地暗。

……这又是何苦。

简宁扁扁嘴，他其实也不是很懂温若眠到底怎么想的。

折磨墨澜，也折磨他自己。

当然，他这个被迫精分的穿书人士也挺痛苦。

景辰按了按眉心，“为师以前只当你是不喜墨澜，但是后来才查到，墨澜就是……就是当年那个孩子。阿宁，你这般行为，是想……报复吗？”

简宁抿了抿唇，缓缓点头，回应。

“是。”

他，不，应该说原主温若眠，确实就是为了报复。这么多身份来回变换，兜兜转转，不就是因为恨吗。

墨澜站在门口，一道细小的空间裂隙连接两边，倏忽抬眼，一瞬间如坠冰窖。

……是？

他说，是？！

墨澜猛地攥紧了拳，指尖狠狠地嵌进掌心里，一双眼睛顿时涌起腥红颜色，死死的盯着门。

这个人，原来这么久以来……只是，为了报复？

墨澜把要推门的手慢慢收了回来，垂在身侧，敛了敛眸子。

报复……他么？

简宁抬头，“师尊，阿宁没资格替整个温家几百人说原谅，阿宁做不到，也没这个资格。但是对于墨澜……”

简宁停顿了一下，声音轻飘飘的穿出来，落在墨澜耳朵里。

那人道：“抛开温家，仅仅从我自身去讲，对于墨澜……我心有愧。”

墨澜动作一顿，心跳忽然滞缓了片刻。

望向门。

简宁回头，安安静静的朝门的方向看了一眼，想着门后的庭院里，墨澜还站在某个地方，兴许也在看着他所在的地方。

兴许，他和墨澜的目光只隔着一道门。

从上一世温若眠的角度来说，温家被灭时墨澜不过才九岁，一个小孩子而已，虽然……事情因他而起，但，毕竟非他所愿。

再简单点，只从他自己来看，他是谁？

他是简宁。

他不是温若眠，从来都不是。

简宁和墨澜之间，并没有仇怨。

“阿宁。”

景辰叫了简宁一声，启了启唇，“其实当年的事情……墨澜他……”

景辰想说什么，有些吞吞吐吐。

简宁偏头瞧瞧自个儿师尊，“师尊怎么了？”

景辰目光有些复杂。

他并不确定，但就他目前查到的信息来看，当年……

或许并不是阿宁想的那个样子。

景辰沉吟半晌，还是没能说出口。

“叩叩。”

“叩叩。”

敲门声突然响起，一下一下，清晰的传进屋内两人的耳朵里。

简宁蹭一下回头，瞬间往后退了几步，和景辰保持一个不远不近刚刚认识似的距离。

“仙尊，若眠。”

结界是单向隔音，墨澜的声音传了进来。

墨澜站在门口，将简宁的话听进耳朵里，一时间心绪复杂。

若眠恨他骗他，甚至在上一世的时候杀了他。

这一世，这人居然说……他心有愧。

报复？

呵。

墨澜垂着眼帘沉默片刻，微微翘了翘唇角，眼底暗色一闪而过，似笑非笑。他不管这人想什么做什么。

反正他想要的，从来都很清楚。

至于当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