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将酒杯重新举起，对着沉默的青年飒然一笑：“你不说话也好，这样一来，我还能告诉自己，其实，你也是爱过我的。”

说吧，如同不知酒中的穿肠毒一般，仰头将液体一饮而尽。

捂着腹部，吐出毒血，沈凡和云阳子两人的眼神逐渐变化，云阳子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缓缓对着同样恢复记忆的沈凡笑了笑。

阿凡之前没有否认呢，这代表着“阿凡”其实是爱“他”的，真好啊。

第三层，沈凡成了富商的养子，而云阳子则是富商的亲子，两人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少年慕艾，却因真相而不得不分开。

杀害沈凡父母的真凶其实就是富商，收养沈凡为的不过是沈家的产业，横亘在两人之间是血海深仇。

第四层、第五层亦如天元魔祖的安排，接下来的每一层，两人皆因种种原因相遇并且钟情，而后又不得不因为沈凡原因而决裂。

而不管形势如何，胜利的天平站在哪一方，最后云阳子都会主动放弃，任由沈凡将他杀死。

第六层的光芒渐渐暗淡，熟悉的白光再次笼罩在两人的身上，代表着这一层也被通关，这也就意味着，他再一次手刃了云阳子。

六层，便代表着他已经杀了云阳子六次，以沈凡的聪慧，经历了这么多次幻境，沈凡自然知道通关的规则，而随着层数的增加，每次两人的记忆封印也逐渐松动，而云阳子的修为更高，松动的只会更加厉害。

也就是说，如果云阳子想要的话，轻轻松松反杀他通关秘境很简单，但云阳子没有那么做，而是与他一路到了最后，直到主动死在他的手中。

对于沈凡来说，一开始确实对云阳子上辈子杀妻证道的行为不能释怀，但现在在知道了所有真相，又一次次亲手报仇之后，沈凡已经不想再去计较什么对错。

在即将被传送到下一层之前，沈凡望着云阳子，叹了口气：“上辈子，我因你的心魔而死，这一世，幻境中你死在了我手中六次，就算是扯平，你我互不相欠。”

“咳咳咳，阿凡”

“云阳子！”沈凡打断了云阳子的话，淡淡道：“你知道的，就像幻境里经历的那些，破镜不可能重圆，而我也一心向道，你我根本就不可能了。

所以，下次再见，我不需要你的相让，你也无需再退步，各凭本事。你比我更清楚，继续主动送死，你可能无法支撑到最后。”

第七层，依旧是熟悉的套路，沈凡和云阳子分别成了两个敌对势力的少主，王不见王，惺惺相惜又互相对立，最后还是逃不脱家族与身份，依旧是相爱到相杀的剧本。

唯一不同的是，对决的最后关头，沈凡提前觉醒，立刻想要松手，而更早恢复的云阳子则在发现沈凡恢复记忆的时候更快一步，猛地向前，整个将沈凡抱在了怀里，而沈凡手中的武器，也一同穿过了云阳子的身躯。

在沈凡皱缩的目光中，云阳子附在沈凡的而旁轻声道：“阿凡，我可能坚持不了多久了，对不起，我知道自己给你添了许多的麻烦，也知道自己的任性和傲慢，还请你再忍一忍，等到从这里出去，你就能够彻底自由了。

别拒绝，虽然这么说阿凡可能会生气，但真的谢谢你每一次都能爱上我，我真的很开心，所以，我会保护好你的，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沈凡双眸微睁：“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什么，沈凡一时却回答不上来了，是啊，为什么呢，他又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啊。

“嘘。”这一次云阳子却主动阻止了沈凡继续想下去，“阿凡，下一次幻境可能就是最后了，你就当怜悯我也好，让我再抱一会，一会就好，我真的”舍不得你啊。

所以即便知道其实你的心里也是有我的，只是嘴硬心软，只要再努力一下，你或许就能重新投入我的怀抱，但我却不想怎么做了，因为我即将离去，不想让你为了我再伤心失望一次了。

就让我守护在你的身后，而你，只需要像你说的那样，什么都不要想，一心修炼大步向前就可以了。

沉默了片刻，沈凡还是道：“云阳子，你想要的我给不了，我同样也不想欠你任何东西。”

“好，我知道了。”云阳子声音很是温和。

“不，你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为难，我真的不需要你为我做什么，也不会给予你任何回应。”

“没关系，甚至阿凡要是觉得有负担的我，我这里有可以让阿凡遗忘这段经历的丹药，到时候阿凡可以服下，就不会为难了。”

“你知道我的意思，下一次，别再冲上来，我不是为了你，而是不想脏了我的剑，当然，我也不会任你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