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看外面的天都黑了，张老中医端着一碗面走了进来，“臭小子，给我家省点电，这么晚还看书，小心把眼睛累坏了。”

将面条放到了他的面前，“趁热吃。”

“谢谢老师！”

张老中医的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医书上，【岭，南正骨精要】。

“怎么突然看有关骨科的书？”

江川立刻放下了碗筷，想到了杰哥很久以前来这里看过病，就说起了这事儿。

张老中医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因为是上面领导安排过来的，这个人我有点印象。”

“老师，杰哥被治愈的几率真的只有百分之五十吗？”

“是，他受伤的位置很特别，若是治疗以及后期养不好，骨裂的碎渣残留在体内很有可能会钙化，那他就彻底没戏了，说不定这辈子还会变成残废，所以他退缩了。”

“当时他的态度挺坚决的，我就把利弊分析给上面的领导，对方只说一切遵照他的想法，不必勉强。再后来，我就听说他回老家了。”

张老中医说到这里，不由得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问到他了？”

“老师，就是他用一条腿换了我大哥一个全尸，是我们江家的恩人，我很想报答他。”

提到了江海，张老中医都忍不住叹了口气，“想来，你哥离开都快有五年了吧！”

“嗯。”

“五年了，那条腿难治了。”张老中医看着他，“你又遇见他了？”

“他现在是我小舅子的武术老师。”

“倒是一场缘分。”张老中医摸索着腰间的小钥匙，然后打开了后排一直上锁的一扇门。

推开门，里面又是一间很小的书房，“我张家毕生所学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慢慢看，说不定会找到一些对你有用的东西。”说罢，他将钥匙给了江川，“以后你想看随时都可以过来。”

“老师，你就这么放心把这里交给我？”

“别和我贫嘴，你给我好好的看，遇到不懂的就来问我，至于你那个朋友就算是现在想开了，找我给他医治，我也做不到半对半了。”

“为什么？”

“我都多大岁数了，身体眼睛都不行了。”张老中医说到这里，苦涩一笑，“没有想到我也有服老的一天。”

“老师！”这还是第一次，难得看见如此伤感的老师。

他故意岔开了话题，“这次回去，给你岳父的腿治疗的怎么样了？”

“挺好的，这个冬天他也没说自己的腿疼。”

“老师，刚刚送来的药材很多品种都不是很好，你要不要出去看一眼决定要不要？送药材的人是济北药园的。”药品不好，一般大师兄就直接退了，可是济北药园与张老中医沾亲带故的，有些拒绝的话大师兄就不好去说了。

张老中医皱眉，“我马上去看看。”

临走之前还嘱咐了江川，“你给我好好学习，今年年底的中医比拼我还等着你给我拿个荣誉回来。”

江川抿了抿唇，很是一本正经的问道，“有奖金吗？”

张老中医倒抽了口气，仔细端量着他越发认真的表情，“不是开玩笑的？”

“当然不是。”

“你还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