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太子去送了他。

虽只是一个多月的牢狱之灾,索额图像凭空老了十岁,鬓发带霜,垂垂老矣。

“殿下啊,就此止步吧。”

太子眼睛一红,“是孤连累了叔公。”

索额图看开了,摇头道:“非殿下之过,臣能这般告老,已是最好的结局了,明珠那老家伙说不定还要羡慕臣这把老骨头呢。”

“若事有不逮,”索额图敛容沉声,“四阿哥是最好的退路。”

太子微不可见的颔首。

“孤知。”

索额图能从牢狱脱身,是四爷之功。

那日乾清宫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康熙和四爷谁都不知道,只知道康熙雷霆震怒,四爷被削夺王爵。但随后索额图就被放出了宗人府,圣上责令他不日告老还乡,不许任何人送行,太子是偷偷来的。

昔年纵横捭阖的权臣,如今萧瑟还乡,人生际遇,就是如此的无常反复。

太子目送着这位从小看他长大的长辈登上马车离去,都走了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近侍太监孙培恩为太子披上斗篷,隐去了面容。

“殿下要保重身体啊。”

太子自嘲,“谁又在乎呢?”

连他自己都不在乎了。

在太子殿下探望过四爷后,对后院的女人来说,好消息是四爷他终于进后院了,坏消息是四爷去了蘅芜院,白高兴一场!

崔蘅认命的给四爷按摩,不过这次是她主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