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善渊声调平缓,“什么时候起了心思”

四爷一板一眼,“不知,但回过神来时,已是情根深种,再难回头。”

沈善渊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别顾左右而言他,我问的是这个吗?如今你连我这个舅舅都要防着了吗?”

“应该是二哥遇刺的时候吧,”四爷垂眼,神色冷漠,“皇阿玛的做法当真令人心寒。也可能是三十六年他对二哥的无端暴怒,甚至可能是三十二年的那场大雪吧。”

他抬眼,直视沈善渊,“如果注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那我更希望成为拿刀的那个人。”

“舅舅,这广州城太小了,装不下额娘的抱负。”

四爷语带峥嵘,尽显金铁杀伐之音。

“唯有江山可载。”

沈善渊表情不变,他其实已经猜到了四爷的打算,否则也不会推动白莲教的内乱,逼迫他们去劫法场,将四爷的计划完善。

“顺天府衙有你的人”他问道。

“嗯。”

四爷没有隐瞒,如果他连舅舅都不信的话,那还有什么资格去争那个无上之位呢?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那就还剩一个步军统领衙门了。”沈善渊眯眼,“该将怀瑾召回京城了。”

沈怀瑾,沈善渊长子,四爷的哈哈珠子,今任西北驻军千户一职。

“你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将火器营掌管到手里,你额娘留下的□□图纸应该在你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