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129]

“柯南君啊。”

“啊?”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部分,但是越思考,我越发不懂了。”

“是什么事情?”江户川柯南问。

江户川柯南反复回想,今日处理的所有事件应该不存在他遗漏了的疑点和争议。

可服部平次一脸仔仔细细审视他的模样,盯得他心里隐隐发毛,仿佛他犯下了一个极其匪夷所思的错误。

服部平次伏身至视线与他齐平,目不转睛地紧盯住他,低低说:

“推理才能可以是与生俱来的,相关的学识不是,它一定且只能是后天循序渐进积累的。积累学识的速度会受到天赋的影响,有人一点即通,有人不管怎样想方设法也学不会——柯南君你无疑是前者。

“我们今天一起处理了很多委托,所以我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柯南君你现在的阅读速度和理解水平,勉强可以算是和我不相上下吧。

“但是,小孩子通常在3岁左右开始识字。3岁开始识字,柯南君你现在是6岁。就算柯南君你聪明过人,聪明得在开始识字的时候就有了和现在相差无几的学习效率——这当然不可能的。这不符合大脑发育的客观规律。”

服部平次的声音分明是有意放低了的,很轻,只有离近了的他们两个才能听到。

可是,江户川柯南听起来却像极了一阵惊天动地的雷鸣。

江户川柯南不由得屏息,瞪大眼睛怔怔回望,看服部平次的口型张张合合。

“砰——”、“砰——”。

他过速的心跳声比雷鸣更响,一度盖过了服部平次的说话声。

——服部平次发觉了,他身上的可疑之处!

江户川柯南在服部平次的眼睛里瞧见倒映的自己,表情毫不遮掩,泄露了一切。

他只能勉力控制表情,边听服部平次不疾不徐地说下去,边思索应策。

“所以,姑且就算是这样吧。就算柯南君你可以在识字的同时高强度地汲取常识,也无法解释你为什么在大脑未发育完全的6岁,你的学识水平和为人处世的经验就接近我用16年积累的结果。

“因为柯南君你被两名天才包围着,所以我一开始下意识忽略了,没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

服部平次稍作停顿,唤他:“柯南君,你刚刚收到夸奖后的回答,就是刻意利用了这一点来转移话题,对吧?大家都被你用简单的诡计骗过去了。”

对。

虽然是疑问句,却是陈述的口吻。

他的考量被看穿了。

服部平次说得一点不错,隐藏一片树叶最好的地方是葱郁的森林中,隐藏他最好的地方就是他身边有比他更惹人瞩目的天才。

江户川柯南沉默。

他不能肯定,也无法否定服部平次的推理。

服部平次见他的反应,嘴角不自觉上扬,勾出一个自信的笑,继续说:

“但是,你和乱步君、知花小姐其实是截然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