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寒来得是时候也不是时候。

此地仅有两株莲花，皆是开过了、花瓣谢尽了的；沐寒因此彻底错过莲花，但也因此成功折到了一支胖鼓鼓的莲蓬。

有了莲蓬莲子，虽说种植的花销实在很大，但莲花总归还是能种出来的。

沐寒在水池中找了一圈。

她翻得很小心，生怕自己身上的灵气会惊扰了这种难得的奇物，影响它的生长。

水池里的水与普通的山泉水一样是清凉的，并没有过冷或者过热。

池底的淤泥倒是暗藏玄机，但这玄机筑基修士还真的没能力触动，同时也不会对筑基修士造成影响。

很难想象这样的冰火同体的奇物，是这么一方小小的池塘养的。

虽然沐寒不死心，但最终，她也不得不承认，这莲花谢后，花瓣落了就化在水里了，并没有给她留下一分一毫的残骸；她看着这池里仅有的三片莲叶两根莲杆，突然想起了坠星仙府给外人立下的“规矩”：

“——苍歌，进来这么久了，你有看见过对金丹级以上的高阶植物肆意采摘，并不留根的人出现吗？

“——可是真的受到坠星仙府的惩罚了？”

伯赏奇道：“你好奇这个做什么？贪得无厌可不是好的品质。”

他心知沐寒偶尔看着抠门了点，但并不是那种刮地皮断根的贪婪之人，所以话中并无训诫的意思，仅是好奇。

“我看这莲花竟留了两株下来，有些惊奇。”沐寒指了指莲杆，她很守规矩，那两支茎秆上，现在有一支还挂着沉甸甸的莲蓬；于她自己来说，取一枚莲子还是取走一整只莲蓬，差得其实都只是灵珠上的问题：

“筑基期的金丹级阵法师不多，但是这么多年进过坠星仙府的也少不了吧。能遇到并破开外面的考验禁制的人恐怕不止十指之数，到现在我进来，这里竟然不是只有一根杆。”

对她来说，拿种子拿成株只是差点钱。

对其他人来说这区别可就大了。

伯赏听了，回道：“有啊。而且他们受到的惩罚比你听说的要狠，”这也是坠星仙府与传闻中不一样的地方：

“有个人拿金丹级的法器抵御了仙府降下来的用作惩罚的雷击，紧跟着强度更大的雷击就劈下来了。要我估量，那强度，已经和绝大多数天资普通之辈的成婴雷劫的第二或第三道雷劫差不多了。”

唯一的区别就是，这普通金丹中前期挨了都会灰飞烟灭的东西，打在筑基修士身上以后，没真的把人劈死。

“......这是强调多少遍，都免不了有不信邪的。”沐寒说着，又低头在水里找了一圈。

伯赏能感觉到那水中还有一道微小但极度精纯的气息。

但沐寒自己没找到，他也没有提醒。

沐寒足足找了四个来回，这才算是彻底放弃了。

“就这样吧。这收获也非常不错了。”沐寒看得开：“等我有了足够多的富余灵珠，大可以自己看一下——”

她想说，大可以自己亲眼看一看，这在上古时期以奇美著名的日月华莲开花时的胜景。

转念却又卡住了：“——不对啊，我好像从没在灵田里种过莲花之类的东西。

“......生于沼泽的部分灵植倒是种过，也正常生长了......所以，苍歌，”这还真是个很关键的问题：“莲花这些水生的灵植，灵田里也能种吗？”

“随便种。给灵珠就可以。”

“一百一十万上品？”这是两人在之前沐寒下去挖莲藕时就讨论过的数字。

“对，就这个数目左右。”伯赏点头。

之前几万年他缺少灵气过得苦巴巴的。

但这不妨碍他觉得百万计数的上品灵珠不怎么多。

——一炉十二阶丹药的丹材，最少也值个小两万的上品灵珠。至于其中花费更多的那些效用特殊的，一炉丹废了意味着直接亏损上百万的情况很常见——而且上不封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