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浑身雪白几乎与雪山融为一体的人形傀儡的身影在沐寒的辨识中渐渐清晰，沐寒见它移动缓慢，背负巨盾，手持长矛，当下掐诀试探着在它所在的地方连炸了几个高阶火系法术。

忽略瞬间蒸腾起来模糊了视野的炽热水汽之外，火系法术打出去，没有太明显的用处。

那傀儡看着移动十分笨拙，但小范围内的闪躲却十足灵活；它抬头“看”了沐寒这边一眼，缓缓抬手，冰矛再度破空袭来。

这个是五阶的灵卫啊......

看上去，好像还是飞不起来的那一种。

——相对来说特别好对付的一种。

沐寒抬了下眉毛，凝神便打算占着高处的地利速战速决。

那冰矛到底不是“实物”，那动作缓慢的灵卫投出一支后，手中便立刻又抓住了另一支——第二支长矛，沐寒很确定，那是凭空出现的，其间灵卫手掌附近并没有灵力波动出现，就好像这灵卫身上也有个乾坤袋之类的东西一样——

刚刚沐寒躲开的那一下就好像只是它的试探。

也好像是它在动手之前热个身。

现在热身结束，它被冻僵的身子活动开了，便一支接一支地毫无空隙地朝沐寒这个外来者投掷冰矛。

沐寒在空中的位置一直在随着她躲避的动作改变，那些冰矛被投掷出的轨迹也是一支跟着一支不停调整，沐寒正有心思想着这傀儡好像不怎么棘手，那灵卫便不再是追着她的身影投掷冰矛了。

它追击敌人身影的行动方式，突然换成了主动出击围堵。

它投掷冰矛的速度骤然加快，雪白的手臂舞出了残影，远看着便仿佛一大团雪雾。

冰矛的途经路径瞬间就笼罩了沐寒所在这一大片天空，利器破空声响成一片。

沐寒不好再躲，只能皱着眉凝聚护盾，硬顶着密密麻麻的飞刺冰矛，掐诀幻化剑意虚影，将那傀儡绞成碎块。

便如一切与坠星灵卫有关的消息所说。

坠星灵卫被击杀后，不会有残骸留下。

沐寒的剑影将那雪白的傀儡绞烂成了碎石，但那些碎石刚一散开，便消失不见了。

就仿佛那灵卫和寻常法术一样，是大量灵气凝聚后具现出来的产物。

但就和沐寒感觉不到突然出现的冰矛上的灵气一样。

灵卫消失后，沐寒同样没有感觉到有灵气散开。

“所以这些灵卫到底是怎么来的，怎么存在的，被打坏以后，余下的残骸又是怎么消失的？”

沐寒注意到灵卫消失的地方落下了一个小小的盒子，她心知这就是这个灵卫身上携带的，仙府给予外人的机缘了，一边下去拿盒子，一边对仙卫的存在表示不解。

“是幻象。有实体、有实力，在修士清醒的情况下，在现实中和修士对战的幻象。”

这倒是能解释沐寒的疑问了。

都是幻象了，怎么出现的，怎么不见的，还重要吗？

“可是有实体出现在现实里的，还能叫幻象吗？”沐寒想着觉得这怪离奇的。

幻象的特质，不就是在一个“虚”上吗。

“这并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伯赏等她捡到盒子，才继续说：“其中玄机，你可以看作是在这盒子上。”也在那坠星现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