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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英芝听见这个名字,皱了皱眉，两人此时又已经回到城内,周围人来人往，叶英芝掐了个决，不让人听见她要说的话：

“你对兰泽看法还不错？”

话里似乎有话。

沐寒摇头：“谈不上，几乎没打过交道。只是听元宝说过几句。”

“她可还说过兰泽什么？我是说，不好的那方面。”

“她说过......”沐寒想起飞仙商会拍卖结丹方时元白鹤说的话：“她没说商会哪儿不好。不过她说过商会早先的主事人办过错事——就是梁家那个看着像是要寿元耗尽坐化了的筑基修士。”

叶英芝不自觉地露出一个有些讽刺的笑容，还掺杂着些不忿；她容貌艳丽逼人，纵然个头不高身材偏瘦小，也依旧能给人一种压迫感。

在她身上,这样的笑容，攻击性，极强。

“梁家发家不怎么光彩。本来是给别人打理商务的,后来剽窃了主家的东西自立门户；主家当时乱，暂时没追究他们,后来念着他们家到底是效命几百年的附属家族,剽窃走的东西也不是原原本本的完美配方,再加上他们主家的新主事人似乎是懒得在这些东西上再做纠缠了，最终就放了他们一马。”

更大的原因还是后者。

主家的新家主当时极端厌世，懒得管了。

——不然,兰泽在挤进五大商会前就已经没了。

沐寒想起了自己早年买过的兰泽商会的符纸墨锭：“可是剽窃的符纸和符墨的制作方式？兰泽据传是靠这些站住脚的,不过，我后来觉得他们家的东西有些不对头,好是好，但有些不足，和剑派市面上不太好找的某几种同类商品很像，但又比不上咱们剑派里那些。

“你家卖的就是从剑派进的吧？感觉当初你送我的,和剑派我说的那些的是同一种。”

叶英芝闻言，忽然转头，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沐寒莫名：“不是吗？”

“是。没事。”叶英芝并没有收回目光；她神色古怪，却又道：“总之我不怎么喜欢、看好兰泽他们家。你若是......嗯，你若和兰泽没什么往来倒是挺好。”

沐寒失笑，叶英芝并不是那种幼稚的，喜欢强加自己好恶给别人的人；她这回这么说，算是和沐寒表明态度，给沐寒心里埋了根与兰泽有关的刺。

能看出来，叶英芝是相当不喜欢兰泽这一家了。

倒也可以理解。

想想叶英芝的经历，这种背信弃义之人，确实该是最招她厌恶的那种人。

“你放心，就冲他剽窃主家配方的事情，我就不可能对他家有什么好感了。”沐寒笑道：“他家的东西对我来说根本就不是不可替代的。而剽窃配方这种事情，我虽不刻意藏私，丹堂弟子们问我点什么，哪怕让我帮忙参考着改丹方我都应了，但你要相信，这种不问自取的事情，我绝对比你厌恶。”

因为目的不一样。

沐寒的目的，算是想教弟子，想把塔里的一些东西传出去。

但被兰泽剽窃了的那个主家，他们的目的可是把某些配方作为家族立家之本——最次也是一项重要收入来源——这可是绝对忌讳外传的。

叶英芝又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嘴上却说：“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沐寒莫名地回以微笑，叶英芝得到一个笑脸，那口气最终还是被她叹了出来：

“你明明可以很敏锐，但怎么总是活得没心没肺？”

沐寒还以为她想说什么呢，结果收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她哭笑不得：

“没事儿骂我做什么？”

“......你当没事就没事吧。”叶英芝却不想再说了。

沐寒猜出来是她猜出来的事。

但换成她主动透露，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虽然另一方多半不在意，但她也不能太放肆了。

沐寒往飞仙商会的白马城分号卖了各色六阶丹药总共两千枚，品质皆接近十成；又卖了七阶丹药五十枚，品质也都在八成五以上。

虽然今日的交易完成得悄无声息，但这是一个十分高调的宣告方式。

宣告蓬煌中心又多了一个本领颇高的金丹级丹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