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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寒闻言,又细细回忆了一番之前与二人交手的经过。

雷暴剑意与雷霆剑意皆是雷之剑意下的分支剑意，同出一源,又各占一份特质，说一模一样也就胡混过去了，说细微处有不同，又确实找得到极大的差别。

雷暴剑意倒不如简义林所说，本身就与雷霆剑意差了灵活。

且不说各人领悟同一种剑意，本身还会因为自身的性格、偏好、意志、理解而有所不同；简义林对雷暴剑意的掌握，目前本就只停于一般的层次。

再加上他自身虽悟性拔群，但性子里本身掺有一种“守拙”的意向。

有所缺陷,再正常不过。

而这时，之前旁边观战的人中，便已经有人走近了。

对沐寒所用剑意好奇的人不是一个两个。

无形的攻击不少见,但搅动天地灵气的剑意，在聚来八方灵气之后,还保持着一种令人双眼看不到的状态,这就少见了。

说弱,又不弱，甚至相反它强到恐怖，面对雷霆、雷暴两种以绝强的攻击和压倒性的威势出名的剑意,它能将对方消解掉——

就是消解。

借大道凝聚而成的灵力在撞上那看不见的对手的瞬间,如艳阳之下的白雪，顷刻间消融干涸,连一丝水迹都不曾留下。

正因为它不弱，所以在旁人看来，这剑意，或者是道意,才格外地奇怪而与众不同。

汇聚数量如此之多、种类如此之驳杂的灵气，之后，这剑意却连那种水幕波动、对景物造成的视觉上的扭曲变形都叫人瞧不见。

这是很难以想象的事情。

——其实沐寒的剑意，凭感觉是能感觉到的，用神识，虽然依旧看不见其形态，但也能感受到它的位置与动向。

这种无形的特征，本身对与沐寒对战的修士并不具备什么额外的威胁。

但它就是很奇怪，很能挑动人的好奇心与求知欲。

被纪湍流问到时，沐寒愣了一下。

她没有立刻回答。

纪湍流只以为是自己莽撞，问到不该问的了。

然而沐寒却是正找伯赏询问，她这最初感受于筑基初与韩骐星交手，到如今突然悟通的剑意，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伯赏却想着刚刚蓝琴思的话，然后对沐寒笑道：

“你看看你想让它叫什么。”

伯赏话中的笑意令沐寒有了一种奇特的振奋：“这个你以前没见过是吗？”

伯赏却摇头：“见过。在我印象中，应当是只有致元道君领悟过它。”

或许前人也有，但要么是没能扬名，要么是断代许久，总之，九凰会的时候，这世上已经无人知道、认得出它了。

“那它叫什么？”

“你自己取吧。”伯赏却不肯回答：“这是你自己领悟到的。现在，就你们蓬煌这一圈，我也不见还有什么人会。”

沐寒在心中飞快猜测了一下，她那位师父当年会给这样一种剑意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但紧跟着，她心中蓦然升起了一种奇异的情绪——一种跃跃欲试、琢磨着恶作剧的快乐。

她原本还想先搪塞一下纪湍流，以后再慢慢歪缠伯赏看看能不能打听到一点点消息，但现在这种打算被那突来的冲动冲散了。

“你让我给它取名，那我可就随便来了。”她兴致勃勃。

伯赏只是笑笑，明摆着“你随意，怎么开心怎么来”的态度。

这一番交涉均是神识对话，看似过程不短，但实际上算上沐寒那小念头转得飞快的空档，也不过才过去两三句话的工夫。

沐寒笑道：“没什么不好透露的，只是......是万象。万象剑意。”

不只是纪湍流愣住了。

其他听到的人，也都各自生出了许多不解。

很多剑意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有什么特征，又或者是能听出来是从何处、以何为灵感、为依据领悟出来的。

但沐寒报出来的这个，在看过她动手之后，再听见这个名字，乍听上去就感觉两者之间毫无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