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她在来归望关之前，接触到的筑基大圆满，也就只有温凌寒吴希冉两个人。

“但他们可以划进同一层里去。”

其实，若是晁梦心也多渡劫失败几次，实力应该就是和吴希冉平分秋色了。

只是晁梦心心有顾虑——应当不是摸不着再次结丹的契机——失败一次后，再没敢渡劫。

而屡屡失败的吴希冉……大抵，介于有恃无恐与破罐子破摔之间。

沐寒不知道伯赏当时心里的想法。

只是在听伯赏说，晁师姐和吴师叔能划进同一层级后，她对晁梦心的真实实力，终于有了一些实质性的印象与猜想。

只是所想与所见，毕竟不同。

晁梦心的实力毋庸置疑，但沐寒如今还是第一回看见晁梦心在战斗中认真到这种地步。

相比较而言，晁梦心那次“考校”她，简直就是在陪年轻人玩玩，随意比划两下子。

每一道火焰剑影上都附着晁梦心的一缕神识、一缕战斗意识；这些剑本身，都是晁梦心力量与战斗能力的分化。

它们击、刺、挑、劈，游刃有余，同时不间断地各自在厅中掀起一轮又一轮火系的灵力冲击。

演武大厅四下里，除却和沐寒一样或有意或无意路过，赶上了这档事，躲在一边默默看着的，总共还有十七个人。

他们在晁梦心的十四道剑影围堵攻击之下几无还手之力，焦头烂额，眼看就一个个都要进入退无可退避无可避的境地了。

虽说两边实力不对等，但对战过程依旧精彩不减。

沐寒边看边感悟，稍稍有些跟不上趟。

这些人中，筑基后期在里面占了三分之二，余下的全是筑基大圆满；他们之间的交锋，沐寒的神识实时跟着会很吃力——这是必然的。

但这已足令沐寒受益。

戴诚心是第一个倒下后再不能立刻爬起来的。

而在他趴在地上以后，这帮人就像说好了一般；不出盏茶时间，余下十六个就先后丧失了抵挡能力，一个跟一个倒在了地上。

正如刚刚所说，他们全是观云坊里实力在中游或者上游的修士。

最后一个倒下的，是沐寒前几天才见过的程逸然。

不过沐寒注意到，后面倒下的人，在最后几招里受到的冲击，比前面倒下的人强出若干倍。

沐寒在这些人里又发现了几个熟面孔。

一开始的戴诚心。

后面的于杭，李茉萦，以及一个她至今叫不上名的。

到此，那天她在总务办碰见的那五个人，齐了。

她感觉自己可能明白了这个场景出现的原因。

但看着另外十二个人，她心里又没那么确定。

程逸然力竭倒下后，被所有人默契地空出来的演武大厅，除了晁梦心便再没有站着的人。

晁梦心静默着收起诸多剑影。

除了耀眼的火光外，对旁人明明没有任何影响的剑意与灵力结合成的虚影无声无息地散去，室内气息却登时一松。

沐寒不由自主地长出了一口气，接着就被一个长长的呼气声惊动了。

不会是她的吧？她以为，她现在能很好地压住自己这种无意识的吐气产生的动静了。

她眼睛刚刚睁大了一点，就听接二连三的呼气声，在五层演武大厅的各个角落有前有后地响了起来。

到演武厅中间的事情结束，看热闹的人，已经不比当事人的总数少多少了。

……不是她就好。

剑影散尽，晁梦心身形未动，依旧是站在大厅中央；她负过两手，语气平平，嗓音冷然：“知道错了吗？

“——老实了？”

下面没人说话。

但这并不是那种无声的消极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