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说，我并无冒犯之意——”

“嗯，我明白的。”

“我是想，如果可以——如果这事情是真的，如果有可能避免暴露消息是师妹这里上报过去的，咱们就想办法掩饰一下。”

这就得需要多了解一下，丛英是怎么找上沐寒的。

冯敬霖和沐寒不太熟悉，只知道人年纪不大，胆子不小，不爱说话，脾气还行，更细的就一无所知了，说话也就更细致小心些。

他此时想的，倒和沐寒一开始担心的重合了。

沐寒谢过冯敬霖的苦心，便开始讲自己这一天的经历；她将自己在惠宝堂“闹事”的部分略去不提，只说自己是去外面卖丹药，因丹药品质高，被旁边不认识的客人注意到了。

听到这一段，冯敬霖眉眼稍稍抬了抬，但没有打断，只等着沐寒继续说后面的事情；等到沐寒说到她在大街上被人拦住、后来威胁对方要在闹市里把事情喊开才成功脱身以后，他才点头：

“听师妹这样说，这丛英行事，委实奇怪——倘使他真的就是丛英。”

冯敬霖与丛英不熟，但也没听说过对方身上有什么行事莽撞、缺心眼的传言。

——可这师妹碰见的丛英，这事办的怎么听怎么没长脑子。

即便是因着这师妹出门卖药的事情，丛英误以为她是新到归望关的、和散修联盟都没有关系的散修，无处将消息传达给以城主府为首的各大势力高层……

也不该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还说自己有足够的、亚魔归档的凭证——

冯敬霖只觉此间矛盾重重，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想到所谓“凭证”，冯敬霖心中倒有了些下手的突破口。

凭证有可能是伪造的。

他敢伪造的原因，就是他觉得一个新到的、人生地不熟的散修分不清东西的真假。

也有可能是真的。

那丛英身边的亲信人物里，肯定有归档的亚魔。

这就好查了。

把这个亚魔查出来，盯住，很可能就会得到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