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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兴致淡了下来,魔修虽然感觉这位有大本事的丹师身上的压迫感没那么足了，但也感觉，这人身上的与他交谈的欲望、耐心,似乎是彻底没有了。

沐寒没有刻意掩饰自己此时的败兴的心态。

“这样,那可能要让道友失望了。

“我现在可能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接受丹药预订了。”

她此时看着情绪除了有些冷淡外，所谓的不快已经不见了，像是完全不追究魔修追踪她气息的事情了,说话也是诚恳又客气。

但忽略不了的事实是,她回拒了这魔修还没说出口的来意。

虽然形式比较婉转。

“不多，不多，”那魔修感觉自己在被拒绝的边缘,开头先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两句，“我想预订的丹药数目不多，只是想长期订，近期、短期内,不算很着急。”

末了又匆匆忙忙地补充了一句：“价格按八成走,要是有品质在九成以上的，可以出全价。”

他说了一堆，沐寒看着感觉人好像并不太无礼,与那惠宝堂掌柜护卫不同，也不像是轻慢人族修士的模样——当然,这兴许与她在惠宝堂搞出来的动静有关。

思及这魔修今天几次惹她发笑，沐寒忖度着,他若能保持现在的态度，好好讲理，她也不介意和他多谈谈,进一步观察一下有没有做生意的可能。

毕竟，城主府精英卫队，都还有一队是整体上对人族修士足够友善的呢。

倒也不必彻底避开魔修。

只是——

“你要的是什么？”

魔修两个脑袋同步歪了一下脖子，那脖子是下半段共用上半段分叉的，两个头往两个方向歪，中间就抻了一下。

魔修感觉脖子抽筋，吸了口气，两个脑袋一起晃了晃，然后愣愣地看着沐寒。

沐寒舔了下自己的牙：“我问，你要哪种丹药。”

这魔修说了一大串，唯独没说他要的是什么。

就说了句“常备”。

归望关的常备基本等同于战备。

但这战备丹药的种类和阶位可多了去了。

“啊，这个？”魔修自己说话都带着疑问的尾音。

他好像在现场想自己究竟需要什么。

……总感觉这个所谓的玄铜卫队长不怎么靠谱。

长两个头，怎么看着反而有点头脑不够用的趋势？

沐寒低头，正看见那小狗已经缩回自己主人脚边，两条后腿坐在地上，伸着舌头，无声地哈着气。

沐寒免不了分了心：“魔灵会热吗？”

她这话问得没头没尾，伯赏却明白是这狗引出了这个话题：“他们可能只是觉得狗应该这么干。”

他用的是“他们”。

沐寒想想，感觉这确实有些像是这双头魔修会做的事。

在她走神的当儿，双头魔修终于想好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六阶的再生丹，一年六百枚，六阶的安魂油，一年四十八瓶。您要是能做，但忙，可以按月，当然能按年来就最好了。

“如果可以，我想全要九成丹。价格就是我刚刚说的那个数。

“您看看这样成不成？”

他说完，不乏期待地看向自己好不容易才拦住的高阶炼丹师，却见那女修微微偏过头，下巴稍稍抬起，虽是仰头看着他，脸上略微带点笑，但姿态莫名带上了之前都没有的一种……敌意。

他心中隐隐有些打鼓。

沐寒盯着他的眼睛，眼看他眼神开始闪烁，回避，她声音不高，甚至刻意压低了些，但里面的斟酌和怀疑却在心虚的魔族耳中响亮异常：

“安魂油，这个东西，不是亚魔用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