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一上来就通过集会交流传播的。

“集会交流上的证据，哪怕被人早早抹掉了，宗门若是不依不挠那也是有可能把痕迹找到的；更何况，最开始看到消息的人，但凡有那么点谨慎——又或者是纯粹想看笑话的心思，都会记一下是哪个说的消息。”

孙甫清分析道。

宗门集会那边，大家不是不能更换名字留言，但更换名字也是会留下痕迹的——且是更容易被筛查出来的痕迹。

且宗门集会说到底就是一个超大型的法器，这个法器的本体被掌控在仙宗高层手里。

只要仙宗的中层高层们有耐心，只要这件事值得，他们一定会把近几日仙宗各个集会以及小窝上的所有手札所有留言全部捋一遍。

留言、手札，都对应着具体的弟子令牌长老令牌。

那么最开始传话的人，在这样的排查之下，绝对跑不了。

“敢造这样的‘谣’，”孙甫清和沐寒的想法差不多，“想必是实情给的他们启发？我是想不出，高阶修士无缘无故能编出这种一听就不合平日所知常理的瞎话来。”

那么此事所涉甚大。

泄露消息的人一定会遭遇追查。

仙宗集会便是一个最危险、最容易被挖出根底人赃并获的散步途径了。

沐寒有些担忧：“若是随便找了个热闹地方，伪装过一番后放消息......那我们真的还能找到罪魁祸首么？”

人肯定是能找到，但抓到的，怕不是消息已经过了一手甚至两手之后才听到消息，之后跟着传播讨论“虚假”消息的那些傻子。

想着沐寒就有点烦；她暂时不知道仙宗瞒着这些事是出于什么想法，泄露了会有什么不好的。

但既然瞒着，肯定就有合适的理由；传开想必是比隐瞒好要不利的。

如今这传言满天飞的情景，会对李康榕造成什么影响呢？

“应该能。师妹不必担忧。”容成妍道。

“若是在宗内某个地方开始传的，那么执法堂和宗务殿联手，肯定是能找到蛛丝马迹的。不必怀疑这两家的能力。”

只是......

容成妍抬眼，跟楚白萍对视，二人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凝重。

楚白萍斜眼看了下旁边；她旁边有道开了一半的窗子；窗子开的方向朝西，对于天光峰主峰来说，便是朝着门派中枢的方向。

也朝着门派中枢与东方第一峰之间夹着的市集。

容成妍明白她的意思，点了点头。

沐寒察觉两个师姐的眉眼官司，心中生疑：“师姐可是在担忧别的什么？”

她也往窗口瞥了一眼。

之前她往那个位置附近站过；站在那窗口前，向远处眺望，正能看见远方下方的集市街道。

楚白萍本没打算说，但被问到也并没有犹豫：

“咱们宗门这两天刚好有一批客人到访。师妹可能是因为刚从万生回来，加上一直蹲在峰上，所以没留意这些。”

仙宗平日便是有访客的，但这些零零散散过来访友或者办事的访客数目不多。

但逢上什么盛会、集会，比如某高阶修士的传道会交流会，继任仪式突破仪式，又或者是收徒典礼添丁喜宴合籍喜宴之类，来的客人数目远非平常这种零星的拜访所能及。

不巧，或者说，太巧，李康榕走前的那一天，便是仙宗门派中枢一个中层长老举办的符师论道会。

这一天之前、之后的几天，仙宗内的“闲杂人等”都有些多，很多修士就是歇在仙宗各大市集的客栈酒楼里的。

“要是那背后之人有心，安排人乔装改扮了充作宾客混进来、散布完消息出去再回来，那可当真不好抓了。”

沐寒听着，想到了另一件“要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