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不会觉得奇怪。

就是找茬、要说法去的么。

但她身边跟着个修为不高的女修士，这点很容易让了解内情的人再度清晰地回忆一遍她家小弟子的突破。

即便那个女修士不是她小弟子的模样。

但伪装成男修士之后，这种联想，或许会被削弱不少。

——仙宗的长老们现在做的，不就是尽可能淡化别人对沐寒的印象么？

想得、回忆得越少，越不容易想起沐寒是六十来岁结婴的事儿。

且......另一方面，沐寒此时出现在瑶都，也挺“招人恨”。

别人看见李康榕身边的低修为女长老，想到的是李康榕弟子皇陵结婴；万生的人看见这么女修......想起来的就是，天大的丑事因为一个“低阶”女修不分时间场合的渡劫而被布告天下了。

沐寒把自己的外貌和气息都伪装好，便跟着李康榕从传送阵回了瑶都。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涵观并未在万生皇陵、皇城下榻，而是在万生的外城拣了个地方，等着万生的结果。

有事便去和其他势力的道君、和万生的道君商讨一下，没事就干等着。

大家都有耐心，这回事万生别想随随便便糊弄过去。

于是这情况便方便了李康榕师徒；不必额外惊动万生，李康榕下了传送阵便直接带着沐寒去仙宗占下的地方拜见老祖，而涵观也接见了两人。

二人给老祖行过礼，涵观看看沐寒，对李康榕说了声：

“她眼睛真漂亮——真亮。

“和你家另个姊妹一样。”

本来听见涵观的第一句话，李康榕面上神色便已是一滞；等听到后边接着的那句，她面上表情，便已经开始有些让人难以分辨、难以形容了。

不过那说不上是苦笑还是其他的什么的神色，很快就消失了，李康榕只微笑着回道：

“不能不说，是种缘法。”

沐寒愣了一下，跟着想起，天光峰上，李康榕这代好像还有个已经故去的阵法宗师。

说来自二十一代起.....天光峰峰主一系好像就没有很长寿的——没有善终的。

李康榕作为峰主，用的尹无弱、苏西晴苏西和姐妹，都不是师承上的直系同脉；他们是李康榕的亲信心腹，直系嫡系，是天光峰上核心一层的长老，但师承上不能说是天光峰峰主一脉的直系。

似乎是如此。

不过大概也是前两代直系人少的结果；沐寒这一代，李康榕收了这么多真传弟子，想来不会跟前几代一样。

涵观道君只又看了沐寒眼睛一回：

“确是缘法。”

但跟着就说：“你眼睛不如当年亮了。”

沐寒越听越觉奇异；这么听着下来，涵观老祖，竟然很像是和她们天光峰近两三代的人真的有“实际”上的接触的。

不是碰巧看过一两眼的那种。

应和沐寒这个想法的，是李康榕当着涵观的面，抬手在自己眼皮上拂了一下：

“尊者说得是。

“如今，我也不过勉强不算个瞎子罢了。”

涵观老祖却是轻斥了一声：“答非所问。”

跟着又看看沐寒：

“路还长着，且往下走吧。待你......元婴大圆满了，若是想看看这人世的另一重模样了，再来见我。”

李康榕闻言便是一惊，此时她心情谈不上太过欢喜，不过很快喜悦便占了上风，示意沐寒，自己也再度拜倒：

“多谢尊者。”

沐寒反应过来，跟着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