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人在事发当日也未必就在现场等着直面结果就是了。

青冥的算计若是成功，万生容成氏的那场祭祀，多半会惨淡收场；彼时，那因掠夺而生的失败是否会如已经发生的这种没受太多干扰纯碎是自己失败一样悄无声息，可不是谁能说定的。

暴怒的道君，又或者喷发的气脉池、地脉之力，都可能会让整个瑶都范围陷入巨大的危险之中。

和青冥勾结的人，未必会冒险亲临现场。

沐寒犹豫再三，觉得自己说这些应该不至于暴露“不同”，才进一步点明了问道：“混元丹那东西，本质就是个脏得不能再脏的活丹......”

她说了青冥老祖暴露的时间的巧合，被青冥老祖抓住的容成央莲，怎么就正好会在这个时候在皇陵里。

青冥老祖是不是本就打算在容成氏准备祭祀的时候，借着祭祀额外做些什么——

而且他甚至为此没有出席祭祀。

一个合体修士，参加这种祭祀，但凡成了能得到的好处定然不会少。

“有没有有可能，那青冥真君，是想借着容成氏气脉相关的作法，转移自己身上的因果或者偷取一族、一国的大运？再以此来清洗自己身上被罪业污染了的气运——

“或者说，是逃避因果报应、天道感应？

“若是后者，我且先不说什么。

“若是前者，他不是偷好的东西——或者说，不是仅仅在偷好的东西，而是也在把坏的东西往外扔，扔到容成氏的气运上......”

那么容成妍，会不会受到牵连？

这种牵连，能否是能被人尽早感知到的？

楚白萍顿了顿；她和容成妍倒是都没有想这么多。

她们两个接触到的信息也十分有限，之前她们都没把青冥服用混元丹的事情和容成氏祭祀联系到一起——

只觉这个日子许是卜修特意挑选的，又或者，单纯就是青冥会觉得那日容成氏的道君们会忙着别的事情，同时作法也会引起气息、道的混乱，林林总总，自己挤在万生皇陵的隔绝禁制里静悄悄地干的坏事，许能趁势被模糊过去。

——服用混元丹会有什么动静，大多数修士都不知道。

知道的也不敢说自己看到的记载就是真实。

但青冥连丹都炼出来了，知道的总会比别人多点；他可能知道自己若是成功化神会与别人有什么不同，所以想趁势把不同推到整个皇陵的异常上去。

她们这样的想法是完全说得通的。

“你提醒得是。”楚白萍考量着，“我回头再和阿妍说说，再去执法堂或者地脉堂找高手查一查。

“容成氏其他人的动静我们两个也会继续留意，争取，不管发生什么事儿，都不能让阿妍被人蒙在鼓里。”

楚白萍打量着，短时间内容成氏可能是不希望容成妍出事的。

但过了最近这段时间，容成妍再有什么不好赖不到他们身上、赖不到他们这件事上了，他们对容成妍能有什么想法就不好说了。

气量狭小的，说不定巴不得容成妍出事。

有些世家大族，主脉高高在上久了，尤其是主事的那些修为不高不低的分神修士，性子就是这般模样。

想什么就得是什么，谁，尤其是“分家”的人，没按着他们的步调走，他们就不希望人好。

容成氏是繁衍四万年了，人够多，光是主脉人就够用了，再加上会按照灵根从支脉里早早捞人进主脉，不怕主脉势弱，所以看见个别几个灵根不太出众的支脉出头，还是“不听话的刺头”，便全然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完全不想着什么一荣俱荣。

“还有，我想不通，那个人为什么要篡改师姐的传讯用具印记，然后伪造传讯骗我上门。”沐寒奇道，“这不是会把事情越闹越大么？”

“这点我也不甚清楚。我们和青冥手下的人没再碰到过。”那些人都让容成氏自己的人看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