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日常状态，只有道君，或者悟道已经跨越入道君境界的人，才能看到。

那是气、道，是天地造物伟力，奔向一域，状如朝拜。

可以说是它们受到了仙阶灵脉核心的吸聚，也可以说它们是被道君之道所聚引。

万千大道奔涌而来，再携此地之道而去，归复整个疆域。

伯赏稍微多看了两眼；他能确定这景象于瑶都来说，并不是一个“日常状态”。

与古时三十六大域的核心灵域不同，瑶都缺少一些与道君应和的设置，且最关键的一点，仙阶灵脉的最关键处并非瑶都独掌，因此想维持这个状态，于万生来说消耗颇为可观。

同时，好处又不及古时核心灵域中人得到的大——

核心灵域在古时当真是修行的顶级福地，灵气与道皆汇聚于此；因而，处在核心灵域中的修士，修行境界总是飞速提升。

无论是吸纳灵气淬炼自身、提升修为，还是感悟大道，此地都是全域条件最优之处。

而瑶都此时是没有这么大的好处显现出来的——若是有，那都不需要容成氏等万生世家如是猛力地接连不断地举办盛会来维系场面。

瑶都自会吸聚来八方修士。

“内城的修士应该会有些奇特的感觉。皇城和皇陵中的修士，则应该是有更加明显的奇特感应。”伯赏想。

皇城皇陵的修士，修为超过元婴的，应会非常明显地察觉到自己所在变成了一片“天然道场”；尤其是在他们穿越内城皇城的交界的时候。

身边关于道的环境变化，会相当明显。

如果有人提醒这些人此地此时的不同，那他们更是能从中获得极大的好处；但和古时核心灵域的那些修士相比，这好处又有些微不足道了。

伯赏一时也有些闹不清，万生摆出这个阵仗，更多地是为了给自己家的核心修士好处，震慑并拉拢其他本属于万生但又并非容成氏本家的家族修士，还是为了对汇聚来的修士形成一个看似微不足道但又无处不在的气场震慑。

——这种气场震慑无疑也是有好处的；和伯赏之前与沐寒提起的，大城中充斥道君的“道”，有同样的作用。

那些来到此间门的修士，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生起对万生瑶都的拜服。

或许还会有一丝他们自己都意识不到的畏惧。

伯赏会因为这种“压迫”去跟对方打架，而这些造访瑶都的修士，则只会在心里留下一个模模糊糊的，不要来招惹万生皇朝的印象。

两个有可能都是万生的目的吧。

收回了可能引起道君注意的神识，伯赏想道。

只是万生在这方面底子着实称不上好，得到的传承恐怕不多。

接手操作的人，能力也有些“一般”。

因此，在伯赏眼里，那气脉聚集万灵朝拜的样子，壮观归壮观，但不够整齐——不给面子的话，他能评一句混乱。

“道”的共存状态，不够有条理。

主次部分，配合不当，层次不清晰。

并不很利于处在道之交汇地中的修士悟道。

也就是万生这“聚气”的手段不算强，不然，这混乱的程度甚至能妨碍一部分修为不高的修士悟道了。

“如非必要，别往皇城或者更西、更北的方向走了。”伯赏提醒道。

“有什么不好么？”

“倒没什么。”伯赏道，“只是得到的好处可能不多，反而受到坏影响的可能更多、实际获得的坏处可能更大。

“你现在的道长得很正。”

伯赏用很“俗”的形容描述了一下沐寒当前的悟道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