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化澜和子籍真人一个闭眼一个睁眼,但显然都在回忆揣摩魂识珠中的内容。
他将魂识珠直接还给晚照,也坐下来慢慢回想推算。
张若愚和扬商予两个就算是在这里等结果的,别人不出声,他们两个也不弄出什么动静,时不时相视一眼,各自心里有些犹疑徘徊。
草图和魂识珠都回到了晚照手里;晚照把东西摊开摆在自己身前案上,以沉默对着这一室沉静。
吴希冉肩头忽然抖动了一下,眼睛同时睁开。
晚照看向他,吴希冉却是睁了下眼,顿了一霎,便又把眼睛闭上了。
吴希冉不太对劲。
晚照想。
明明眼神飘了一下,却又刻意不看她,反而使得他刚刚的动作显得有些可疑了。
她正这么想,吴希冉便又一次睁开了眼睛;他转向晚照,刚好和晚照对视:“禀前辈,这阵纹,风格上,偶尔让人觉着,和前太白峰藏书中,翰章老祖的残缺手记里现出来的风格有三分神似。”
翰章老祖的手记玉简,原本是剑派的公物,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大约从四千多年前起就成了当时剑派内的一个新兴世家的藏书,再后来经过交易,于吴修意筑基时被带到了太白峰。
而翰章老祖吕失,也是剑派创派那一代出现的人物。
藏锋剑派历史记载上,年代最早的一位阵法宗师、地脉大师。
吴希冉此时提翰章老祖,并不需要多解释什么。
在眼下这间屋子里的人,没有不知道这一位的。
而他提到的手记,剑派万法殿里现在还是存有拓本的,且万法殿的后殿中还有此人留下的其他的一些著作,其中不乏此人亲手刻印的阵纹。
“听了倒像是咱们要更解释不清了。”过了一阵,晚照还是没说话,张若愚便笑道。
可不是吗。
吴希冉道:“我阵术上几乎并无涉猎,让我用符术带来的眼界和标准去看,是越看越像的。许是不准。”
也就是这么一说了。
风格这种东西,大师以下内行人看得准,大师以上,跨行了也是能看得准的——要求是看的人是入了道的大师,对被看的倒是没什么要求。
再加上符阵本来都是和灵纹牵涉极深的造物术,硬要说都可以说是同出一源了,吴希冉这么说,那风格准定就是有相似处的。
而吴希冉这么说过以后,被他稍微打断、影响到了一些的子籍也睁开了眼;子籍停了一会儿,开口认可:
“我对翰章老祖一脉典藏不曾深研。
“本未觉这阵纹的风格看着很熟悉,吴真人说过以后,我将看过的翰章老祖留下的阵纹灵纹回想一遍,发觉,这风格,确实有相近处。”
不深研只代表没有学,但不代表没有看没有了解过。
“不算很相近。”子籍真人又说。
“不算很相近,意思是,只是没有特别像,但本身还是十分靠拢的?”晚照还没说话,张若愚便问。
子籍颔首:“确实。而且......”
子籍看了一眼吴希冉:“像的都是一些......若不是极度细枝末节的地方,那就是整体,大面上看着反而不太像,但看出这种相似以后——”
“反而看着更像是同出一脉的了,对吗?”这回是晚照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