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大师姐长老会露锋芒(下)

四长老立马忘记“什么稳了”,大声道:“索丫头终于召唤音魂了!”

然后一脸激动问其他人:“你们说索丫头的音魂能扛多久?能不能逼大长老使出八分力道?”

没人理会他,因为大家都在聚精会神看索娜娜和大长老的交锋。

一个初级音修三级竟然逼得一个中级音修三级使出七分力道才唤出音魂抵抗。

虽说只是单纯的威压并无实质性攻击,但索娜娜能做到这份上,称一句“天才”绝不为过。

而众人也看出一些门道。

索娜娜的体魄强悍远超常人,这路子,不像正常音修,倒像暗杀系的音修。

还有她的爆裂拳,也并非音修门的东西……

准确来说,索娜娜给人的感觉就不像一个纯粹的音修。

因为即便是暗杀系的音修,他们也是纯粹的。

这些年,在音修门或有意或无意的忽视下,索娜娜竟然还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莫非前门主真的给她留了倚仗?

……

众人心思各异。

但对索娜娜表现出来的实力是一致认可的。

大笛站在大长老肩头,嘴唇紧抿,表情严肃。

祂不是第一次见小唢用本体战斗,却是第一次在小唢用本体战斗时感到了心悸。

同为音魂伴生灵的直觉告诉祂,一定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不仅如此。

在场的二胡、四鼓、六筝亦有所感,纷纷朝小唢看去。

还不等祂们看出个所以然来,就见一片金光中小唢的本体唢呐突然变大数倍。

小唢抡起与祂体型完全不符的唢呐朝大笛猛扑而去,大声喊道:“黑心笛,吃老子一捶!”

然后是“砰”一声,毫无防备正在凝神思索的大笛被捶飞出去。

等祂晕乎乎回过神时,半张脸已经肿的老高,只剩下一只眼睛视物。

音魂伴生灵比音修还要脆皮,打架从来都是隔远远的放音波搞辅助,像小唢这样动不动就抡本体亲身上阵物理攻击的,实属罕见。

更何况,打人不打脸,打灵亦是一样。

不要面子的吗?

大长老感同身受,认定是索娜娜唆使小唢做的。

“你们简直太猖獗了!”

盛怒之下,再无保留。

七分力道瞬间提升至十分,右手高高抬起,化作一个灵力巴掌朝着索娜娜的脸狠狠扇去。

众人一惊。

“大长老不可!”

“娜娜!”

“索丫头!”

……

四长老、二长老和五长老同时出手,然而为时已晚。

小唢用音符构筑起来的屏障在卸去大长老灵力巴掌几分力道之后,很快土崩瓦解。

短短时间,只够索娜娜微微侧身躲开。

大长老的灵力巴掌擦着索娜娜的脸重重打在她的肩膀上。

一股剧痛瞬间从索娜娜的右肩传来,然后传导至她全身上下。

索娜娜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噗”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与此同时,她的气息快速萎靡下去,再无自保之力。

好在二长老、四长老和五长老的救援终于抵达。

弦乐,鼓响,锣音。

三道不同颜色的音波齐心协力扭成一团,先是化去大长老的灵力攻击,然后在索娜娜面前竖起高高的屏障,将她牢牢保护其中。

小唢见索娜娜受伤,气得要和大长老拼命,被索娜娜拦了下来。

她眼神示意道:【放心,我没事。那口鲜血和气息萎靡是我故意做给他们看的,初级音修三级能做到这份上已是极限,过犹不及。】

小唢满眼担心:【那你的肩膀?】

索娜娜:【我提前用灵气护住了全身经脉,肩膀只是脱臼,没有碎骨。】

说着,忍着剧痛,面无表情将脱臼的胳膊接上。

“咔嚓”一声,是个狠人。

小唢放弃拼命的想法,却依旧生气。

小胸脯起起伏伏道:【看我以后找机会揍死他们!】

又觉得捶大笛那一下还是太轻了,早知道,就应该更用力一些!

祂主人敢打祂主人,祂就打祂!

二长老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

差一点儿,他的生意就黄了!

万幸索娜娜平安无事。

他出来当和事佬打圆场道:“莫生气莫生气,生气伤身伤和气。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事好好说,好好说。”

五长老配合道:“对对对。这外面的事情都还没解决,我们自己人反而先打起来了,像什么话?”

……

两人一唱一和,首先安抚住了大长老,然后让索娜娜和小唢给大长老和大笛道歉,此事双方就算揭过了。

小唢气呼呼拒绝道:“凭什么让我们给他们道歉?大笛和祂主人以大欺小、仗势欺人还有理了?我和娜娜正当防卫,道歉是绝对不可能的!要道歉也是他们给我们道歉!”

索娜娜和小唢的态度一致。

二长老和五长老两个头四个大,不明白索娜娜和小唢怎么突然就犯倔了。

给个台阶大家顺坡下不好吗?没看到大长老都松口了吗!

待要再劝。

就见索娜娜突然转了方向冲上首的门主单手行礼,朗声道:“弟子有几事不明,还请门主解惑。”

二长老和五长老心里一惊,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门主处变不惊,似乎对索娜娜找上他,一点儿也不意外。

一句“你说!”给了索娜娜机会,也让大长老变了脸色。

“多谢门主!”

索娜娜背脊挺得笔直道:“弟子先有四问。”

“一问黄莺儿以下犯上是否属实?二问暗杀者由黄莺儿带入音修门是否属实?三问黄莺儿指使暗杀者当众发难欲置弟子于死地是否属实?四问东盟国是音修门附庸奴仆是否属实?”

门主道:“全部属实。”

“门主英明!”

索娜娜面无表情说恭维的话。

那模样,莫说旁人,便是门主都忍不住嘴角抽动。

索娜娜仿若未觉,又道:“弟子再有二问。”

“一问按公约音修门向东盟国发申斥令、要道歉和赔偿可有错?二问按门规音修门囚禁黄莺儿和暗杀者可有错?”

门主道:“你既口口声声说是按门规和公约办事,又何错之有?”

“门主英明!”

索娜娜像是没听出门主话语中的反讽,继续道:“弟子还有三问。”

“一问黄莺儿是否是弟子教她以下犯上?二问暗杀者是否是弟子要教他带进音修门杀人?三问东盟国是否是弟子教他野心狂悖不尊上主?”

门主道:“都不是!”

“既然全部属实!既然没错!既然都不是!”索娜娜气势陡然一变:“敢问门主,大长老借由此事质问弟子可对?对弟子大打出手可对?”

这一次,门主没有如之前一样给予肯定回答,甚至连回答都没有。

沉默在议事大厅蔓延。

大长老高悬的心却慢慢放下,再次恢复往日的从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