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面色比他更为难:“我不是想赖账,但我绣楼那边还没结工钱呢。可能你也知道那些铺子结工钱的习惯,得押两个月,我要第三个月才能拿到工钱,这个账……只能先赊着了。”

账没还清,老两口应该就再也赊欠不了。

反正,柳纭娘没打算清这笔账。

老两口并非身无分文,他们就得一个亲孙女,儿媳守寡多年,说不准会改嫁,孙子也是别人家的,甚至连姓都没改。他们也为自己留了些后手,反正,这些年来没少借着各种名目问周巧心要银子。

东家若是有手段,应该能从老两口手中把账讨回。

东家的脸色当即就不好看了:“你们范家不至于等着工钱过活吧?你们赊欠的时候我爽快答应了,等到还账的时候你们也爽快一点啊!与人方便,与己方便,大家和和气气……”

柳纭娘打了个呵欠:“我挺累了,眼睛也不太看得清,你和我爹娘商量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东家若是听不清楚,那就是故意装傻。

东家还想纠缠,可惜柳纭娘动作很快。他没来得及把人拦住。

老两口自然不想付这个账,当天一直纠缠到了夜里,后来声音挺大,引来了不少邻居看笑话。

东家铁了心要收到账,老两口铁了心不给,两家不欢而散,翌日,老两口只能换一家食肆,可别人家也不傻,前头那家的账还没拿到呢,他们凭什么白养着这老两口?

于是,话放了出来,炒菜可以,先给银子。

二人舍不得,只能回家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