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手一撑,坐到了车夫的另一边:“走!”

马车驶动,她还不忘让府中的下人将马儿牵回去。

马车中的陈康平面色大变,挣扎着就要往下跳,柳纭娘狠狠按着,恼道:“你刚还说醒悟了呢,难道都是骗我的?”

陈康平:“……”

他还想解释,前面到了转弯的地方,车夫控着马儿减了些速度。

饶是如此,即将转弯时,车厢忽然与前面脱开,整个撞上了边上的墙壁。柳纭娘坐在外头,反应极快,往另一边跳了下去。

马车中的陈康平还没来得及跳,头狠狠撞上了车厢,车厢内另一面是别人家的院墙,他只觉一股疼痛传来,眼前阵阵发黑,伸手一摸额头,摸到了满手粘腻,再想说什么,却已经没了力气。

柳纭娘奔到停下来的车厢旁,看到里面的人满头血污,已经晕厥过去。

“快请大夫。”

这离陈家不远,柳纭娘合着车夫一起将人弄了回去。

昨夜和儿子商量了半宿的陈母刚刚醒来,就听到外头有慌乱的脚步声过来:“主子,不好了,老爷他出事了!”

陈母讶然。出事的该是燕长琴才对啊。

“出了何事?”

丫鬟不敢隐瞒:“车厢甩出去,老爷没能跳下来,满头都是血。大夫还没到……您瞧瞧去吧!”

陈母脑中一片空白,来不及多想,拿了披风就往外跑。

陈康平满头是血,昏睡在床上,面色惨白如纸,若是没有胸口的起伏,大概会让人以为这是个死人。看到这样的儿子,陈母脚下一软,要不是身边有人扶着,她真的会站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