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肠恶毒,我是想休了的。可你爹娘非不让,挪到偏院去了。”柳纭娘似笑非笑:“你该不会想为她求情吧?”

陈明耀对上她的目光,总觉得不自在,尴尬地笑了两声:“您是最温和不过的人,生大嫂的气,一定是她有些不妥当。只是……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一家人没有隔夜仇。您气过之后,还是把人挪回来……”

柳纭娘摆了摆手:“你要心疼她,自去照顾。不要来勉强我。”

听到这一句,陈明耀变了脸色:“娘,你误会了。都说长嫂如母,我只是……”

“不知道内情,不要胡乱开口求情。”柳纭娘不耐道:“你还有别的事吗?”

把人撵走了。

天色渐渐暗淡,外面寒风呼呼。柳纭娘有些不放心,拿了披风出门,等在了大门口。

陈府是有门房的,是一个瘸着腿的中年汉子,正在边上的角房里烤火,看到柳纭娘站在门口,颇有些不安。

天色昏暗,柳纭娘皱起眉,按理说,陈明义送东西不应该出事……就在她忍不住要牵马去找人时,终于听到了动静。

从黑暗中过来的,正是陈明义。

他披着满身霜雪,眉毛都是白的。柳纭娘松了口气,把马儿交给门房,拉着他就往内院走。

送上热水,先让他换下身上的冷衣,又赶紧递了一碗驱寒汤药:“路上还顺利吗?怎么这么晚才回?”

陈明义喝完了汤,这才点头:“挺顺利的。就是……”

他有些迟疑:“他们俩是走路回去,外面太冷,好像都要冻僵了。我带着那么些东西,又加上他们俩人,这才走得慢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