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失笑:“不是,前天来了好多人帮忙,我在屋中躺着不出去。她丢不起那个脸,只能妥协。”

听到这话,何氏更慌:“那不行,这银子我不能收。回头她肯定要问你拿的,还有,夏春和春花都要议亲,他们……”

柳纭娘再次将银子摁了回去:“就算这些银子我不拿。他们也没打算在两个孩子身上花费多少……不要紧,给你就收着,我心里都有数。”她想了想:“或者,你们可以把边上周家的院子买下来,把屋子修好,给小寒议亲。至于六月,是我这个姑姑对不住她,日后一定帮她找一门好亲。”

有何氏这个跛腿的婆婆,加上家贫,孙小寒的婚事成了老大难。当年孙大树一成亲,孙父就找了个由头分家,只分了两间老屋子,粮食几乎没有,地也是家里最差的。因此,辛辛苦苦一年,还不一定够吃。全家人都是出了名的勤快,这些年好容易才将两间老屋子修缮好,勉强维持温饱。

孙小寒是个懂事的,让妹妹住唯一的厢房,他住在搭出的柴房里。

本来孙二翠和何氏的想法都一样,让六月嫁入赵家,把那间厢房腾出来,刚好孙小寒能娶妻。结果,婚事定下之后,赵家一直拖拖拉拉,大半年了,好不容易定下婚期,却又定了一个更早的婚期娶别人过门。

迄今为止,都没上门道歉。

“你别这么说。”何氏苦笑:“你提这门亲,本也是为了六月好。再说,当初是我和她爹答应了的,这是赵家祖孙三人不做人,不能怪你。”

于孙二翠来说,她宁愿娘家哥哥嫂嫂打她一顿,她心里还好受点。

何氏摩挲着荷包:“这东西我不能收,你拿回去。就像是你说的,夏春和春花的婚事上,他们赵家兴许不会多上心,到时候你拿这银子贴补,把婚事办得体面些。”

柳纭娘又推了一把:“我心里有数。”她一字一句道:“我给他们家当牛做马这些年,绝对不可能白白受了这场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