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的。”柳纭娘语气不重,但吐字清晰,像是敲击进了周六娘的心里。

她沉声道:“你会嫁给阿实,是知道你留在严家对你最好。你会和孙四富来往,是因为享受他恋慕你的目光。抢了别人男人,你很得意,是不是?”

周六娘面色煞白,伸手捂住自己耳朵,尖声大叫:“不是!”

这么大的反应,正是因为说中了她的心思。

柳纭娘冷笑:“现在看来,镇上的那些人没有冤枉了你。”

“不是!”周六娘再次大叫:“她们嫉妒我!她们恨我夺走了那些男人的目光,暗地里胡乱编排,她们恨我……”

柳纭娘颇为无语:“你都是有夫之妇,为何还要在意男人的目光?”

说到底,就是虚荣。

之所以和孙四富来往,而不是别的其他男人。是因为只有他最大胆。

周六娘往后退:“你根本就不是来探望我,而是来奚落我的。你没安好心,把我害成这样,还不知足,你太狠了。”

柳纭娘气笑了:“最狠的人是你。我们祖孙三人如今还能好好的,是因为我警觉。否则,早已经化为一捧黄土。周六娘,你既然动了手,就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最后几个字,掷地有声。

周六娘心底的侥幸尽去,想到自己会入罪,甚至会秋后问斩身首分离,她害怕之余,又生出了满腔愤怒,哭嚎着质问:“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们要是乖乖死了,哪里有这些事?”

“我生来富贵,生来就该高高在上……老天无眼,让我沦落到高家镇,被周家欺辱,被你们欺负……好不容易给我希望,你为何不去死?你要是死了,我已经做了余家妇,已经做了刚刚在上的余夫人,怎么会到这肮脏的大牢中……你为何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