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恨我们,完全没道理。如果你真的要恨,就恨你自己的命。”

周六娘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

可她就是不想接受,定亲之后,她已经想好自己要做余家夫人,甚至连打赏的银钱都准备好了,眼瞅着婚期在即,本以为这事儿板上钉钉,结果……还是没能成事。

她闭了闭眼,突然拂袖就走。

来这一趟本来是为了让自己出点气,结果反而积攒了满肚子怒气,呕得人难受。

接下来几天,春雨绵绵。

如果耽搁了下种,就又要等一年。所以,柳纭娘还是把短工请到了家里,雨势不大的时候,就让他们去干活。如果雨太大,就躲一躲。

她舍得花银子,给短工的工钱比外面的要高一文,加上她人也厚道,开的伙食不错,还准许他们拿两个馍馍回家。因此,凡是请过来的人,只要能腾得出空来,都守在这里。那后山上的地,每过一日,就会翻出许多来。

眼瞅着整片荒山都挖完了,也到了二月。

这一日,柳纭娘闲来无事,和她请来做饭的妇人说些村里的趣事。正聊得欢快,柳纭娘突然看到门口有人影一闪,她立刻警觉起来,院子里搜寻一圈,没看见孩子。

她两步奔到门口,刚好看到一驾马车远去。

柳纭娘当初造房子时,想要方便一些,把宅子造在了官道旁,但也想清静,因此,宅子的地基往里挪了几丈,如果不是特意找严家,去县城的人直接从那边路上就过去了。

而马车到了这里,除了走错,一定是有所图谋。

这马车刚过去,孩子就不见了,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柳纭娘大喊一声:“把孩子放下。”

她一边吼,一边往前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