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娘心里不安,追了出来:“娘,你要去哪儿?”

柳纭娘没有回答。

她将孩子放在了隔壁邻居家里,又买了些点心送过去,托他们帮忙看着。自己则去了对面的茶楼之中。

茶楼不大,就几张简陋的桌子。等了没多久,周六娘就出了门。她带着斗笠,穿着蓑衣,急匆匆往右边去了。

柳纭娘想了想,也起身跟了上去。

镇子不大,没多久周六娘就到了地方。推开了某一家院子的门,挤了进去。

此时的雨不大,压根用不上斗笠蓑衣。周六娘如此,更像是为了遮掩自己的身形和容貌。

柳纭娘没有上前,因为苗青鸟的记忆中,知道那户人家是谁。

谁家都有些不省心的亲戚,严家也一样。周六娘进去的那家,正是严父的妻弟。

和严家人丁单薄比起来,孙家的子孙就太过繁茂了,严母足有四个弟弟,全部娶妻生子,最少都是三个孩子,那小小的院子里,挤了二十多口人。

他们家运气挺好,当年镇上闹疫症时,全家跑去城里打短工,刚好避开了去。算是镇上少有的没有在疫症中失亲人的人家。

无论是谁家,只要吃饭的嘴多,必定是要受穷的。孙家也一样。

当年他们有了严家这么姻亲之后,没少上门借银。严父对着几个妻弟挺宽容,但也不是任由他们予取予求的傻子,见他们不还债后,再也不肯借银。后来收留了周六娘,他们也没少闹妖蛾子。

与其养别人家的女儿,为何不养自己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