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赌

等到栾礼从领奖台上回来的时候,祁向星的脸已经没有那么红了,她手上拿着用硬质较硬的纸片叠成的扇子,一下一下给自己扇风。

栾礼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了祁向星面前,祁向星其实早就注意到她了,等到她走到自己面前,祁向星才装作刚刚发现她一样,扇风的手没停,热的有气无力:“干嘛?”

栾礼白皙修长的脖子上戴着一个奖牌,又把另一个奖牌递给祁向星。

祁向星眼睛一亮,顺手接过了奖牌,定睛一看才发现,上面刻着“铅球比赛金牌”。

祁向星:???

栾礼把她刚才得的奖牌给自己了,那她脖子上戴着的是什么?

见到祁向星满脸疑惑的样子,栾礼轻笑了一下,指着自己脖子上的奖牌笑道:“看着眼熟吗?”

祁向星有点看不清楚,她眯起眼睛瞅了半天,才哼了一声:“你的奖牌我怎么眼熟。”

“来,跟我读——”栾礼低下头,指着奖牌上的字,脸上的笑容有些戏谑:“女子、四百米、金——”

“我的!”祁向星瞪大眼睛,伸手就要去抢,但是她刻意收着手,栾礼又后退了一步,当然没有抢到。祁向星抄着手,一副我不要了送给你好了的表情。

祁向星握紧了手里的铅球金牌,抬眼看了一眼栾礼:“换就换了,你可以走了。”

栾礼没理她,转过头对坐在祁向星身边的杜子恒轻声说了一句:“同学,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杜子恒瞪大眼睛,一边挪屁股一边谄媚地笑:“来来来,您坐这儿!”

“杜子恒你个叛徒!”祁向星横了他一眼,心里却在说小伙子真有眼力见儿。

栾礼跟杜子恒道了声谢,转过头凑到祁向星耳边轻声道:“晚上放学,你带我回家吧。”

轻飘飘的声音落入耳中,栾礼的鼻息温温热热地飘在她的耳边,祁向星浑身一颤,耳尖通红,说话也结结巴巴的:“你——你不是自己会骑车吗?”

栾礼的声音更软了,像是在撒娇:“可是我车技不好呀。”

祁向星挺直了脊背:“我就说我的车技好吧!”

栾礼只是看着她笑:“对呀!”

一旁偷偷听两人对话的杜子恒听到这里傻了眼——不对吧!班长车技好?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在路上碰见祁向星的场景,骑车骑的歪歪斜斜的,后面的电动车都跟着骂她,偏偏看见自己了,她还热情地招呼自己:“杜子恒!上车啊!我带你去学校!”

杜子恒惊恐地看了看跟在祁向星后边的车流,怂了:怕了怕了。

他赔着笑:“没事儿班长!我等会儿还得去买根笔呢!您先走您先走!”

祁向星还挺可惜:“那行吧,没法让你见识到我超凡脱俗的车技了。”

杜子恒:就挺……挺秃然的……谢不鲨之恩。

他突然对栾礼肃然起敬:嫂子就是嫂子,是我等凡人难以企及的将生死置之度外。

“说起来,我听说祁向星分化成omega了,”秦清拿起一旁的保温杯,抿了一口,“她心理方面还过得去吗?”

岳秋看了一眼秦清保温杯里的枸杞,没有立刻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调笑道:“秦老师这么早就开始养生了吗?”

秦清叹了一口气:“再不养生老得更快了。”

岳秋愣了一下:“你现在就很年轻啊。”

秦清只是看着她笑,末了,用岳秋听不真切的声音轻轻说道:“可是还是和你差了几岁啊……”

运动会结束了之后,祁向星骑着车带栾礼回家。快到家门口的时候,栾礼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昨天也买了书?”

祁向星手一抖,差点没扶住车把。她稳住手,佯装淡定道:“对,买了。”

“买的什么书啊?”栾礼找话题。

祁向星想起了那本支配了自己两天的湖蓝色封面的《猛a的自我修养》,突然想起来另一本书就在自己的课桌里塞着。她抿了抿唇,心中坚定了要尽快处理掉那本书的决心。

“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栾礼一挑眉:“你现在这么爱学习了吗?”

祁向星一扬脖子,丝毫没有任何的羞耻感:“没错!”

栾礼冷漠地戳穿她:“你上次不是考了年级第二百五十名吗?”

祁向星:???

“栾礼你不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不是实事求是吗?”

“实事求是也很伤人啊!”

“好啦好啦!”

“你不要总提我的伤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