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页

“那倒是太傅赚了。”明宏帝大笑,道,“把你的东西收好了,别真的多出了个祖父。”

陈轻语把玉牌收到床边的暗格里,重新坐好了,道:“你说苏少卿这两兄妹有情有义,怎么爹娘是这样子的,他们怎么教出来的?”

明宏帝坐在了她身边,道:“苏铭祠这人官是个好官,就是太重血脉,很顽固,对血脉之外的人可是一点儿都不留情,不然当初也不会与薛胜义闹翻。”

“苏犀玉是跟着苏止瑜长大的,苏止瑜呢,又是自小跟随名师,学的是端正的君子作风。许是因为这样,这两个人才没被教坏。”

陈轻语就是随口问的,听了个似懂非懂,又问:“今日我娘这么做,阿肆,你真的不生气吗?”

“不气,而且这倒是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事。”明宏帝靠着床头,一手搭在了陈轻语肩上,话中带笑道,“让我想起以前在广陵的时候……”

那时候他还是个落难太子,陈家也好不到哪里去,挥霍的日子过惯了,开始琢磨卖地卖铺子。

他们家良田的租户看主人家管得松泛,故意拖欠田租,借口大旱、蝗灾,或者是家人重病,赖了好几年不肯交租。

陈家又没个正经会管事的人,就由着那些人拖欠了好几年的租子,到他问的时候才想起来去收。

他跟陈轻语带人去收租,那些人家摸准了陈家几人下不了狠手,装疯卖傻,哭穷喊饿,以死相逼,就是不肯交租。

明宏帝自小在宫中长大,接触的要么是些名师儒者,要么是些阴谋诡计,哪里见过这种人,刚开始也束手无策了一会儿,后来一想,乡村无赖,无知才会无畏。

三言两语给那些村民讲清楚了律法,又揪出领头的杀鸡儆猴,恩威并施之下,才把那些租户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