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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们闻声赶进来,纷纷大惊,七手八脚地将钱满袖扶了出去。

苏犀玉穿上衣裳也跟了出去,方才还温香软玉缠绵悱恻的床内,眨眼间只剩陈译禾一个人。

他锦被搭在腰间,靠着床头看着晃荡的只剩一半的床幔,叹气。

这叫什么事儿?

钱满袖胳膊脱了臼,被大夫拧正时的哭叫声简直要将屋顶掀翻。

连苏犀玉都觉得耳膜震动,陈金堂就更不用说了,捂着耳朵道:“这都能赶上当初生孩子那劲儿了……你说你多大年纪了,又不是小孩子,还能摔倒把胳膊弄脱臼了?”

钱满袖要脸,不准人说她是因为偷听儿子儿媳说耳边话,被当成了贼才受的伤,非说是昨天下了雨路滑,摔倒导致的。

丫鬟们不敢吭声,苏犀玉尴尬万分,只有陈金堂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还在担忧地唠叨:“马上要抱孙子的人了,你可稳重点吧……”

钱满袖对着儿子儿媳心虚,对着陈金堂可一点儿都不觑,暂时停了哀嚎,中气十足道:“你就知道说风凉话,你也不想想我这都是为了谁……”

“你为了谁?”陈金堂就奇了怪了,“你还能是为了别人摔倒的?”

“我、我……”钱满袖语塞,偷偷瞄了眼扶在身旁的苏犀玉,又干嚎道,“我胳膊疼、头疼、心口也疼,全身都疼!你们老陈家没良心,我都这样了还要逼问我……”

说着说着,身旁投下阴影,一抬头,见自己儿子衣衫整齐、慢条斯理地走进来了,钱满袖跟被人扼住喉咙一样,声音戛然而止。

“娘全身都疼,那我找人来给娘做个针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