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蹙眉想着,忽地被人扯了下衣角,一低眉,见躺着的苏犀玉双目闪着流光,低声道:“不是说话吗,你怎么不说?”

这气氛太诡异了,陈译禾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道:“你不是也没说?”

“……哦。”苏犀玉拖着嗓音哦了一声,见陈译禾仍看着自己,脸上微热,眼睫抖动几下,垂了下去。

她平躺着,云鬓散落在枕上,五官在摇曳的烛光下仿佛隔了层纱,朦胧了几分,看上去更加柔美。

与以前那个胆小爱哭的苏犀玉大不相同,好像变了许多,但具体是哪里变了,陈译禾也说不上来。

烛火突地跳动了一下,陈译禾惊醒,发觉自己大半夜盯着个小姑娘看得出神,这行为太龌蹉了,让他不齿。

他视线移动,看到苏犀玉额角不太清晰的那块小小的弯月形伤疤,伸手碰了一下,道:“这疤痕到底怎么来的?”

苏犀玉怔了一下,也抬手摸去,那疤痕陈译禾给她找了药来,抹了两年,现在已经消了许多,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了。

只是这伤疤来历依然让苏犀玉觉得难以启齿,她声若蚊蝇道:“不想说这个。”

陈译禾早知道她这疤是怎么来的,刚才是没话找话,见她仍是不想把过去坦白,也不追问,道:“也就我这样好脾气的人听你这么说,才不继续问你了,要是坏心眼的人,你越不想说什么,他们就越是要逼问你什么。”

“你好脾气?”苏犀玉眨着眼睛缓缓问道。

陈译禾手还在她枕边,闻言弓起食指在她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声音里带着威胁,“我脾气不好?”

“好。”苏犀玉轻摆了下脑袋,这些年练出来了,服软的速度快得让陈译禾来不及弹第二下,“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