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又想起当初苏铭祠怒火冲天的模样,心头一慌,道:“拿出去丢了,省得待会儿脏了老爷的眼!”

下人应声将东西捧了下去。

可晚些时候,这东西还是到了苏铭祠跟前,苏夫人看着娇笑着给自己请安的惠姨娘,一口银牙差点咬碎了。

惠姨娘走后,苏铭祠打开了广陵陈家送来的礼盒。

他听闻广陵送来了东西第一反应也是嫌恶,怒瞪了苏夫人一眼,刚要让人把东西扔掉,忽又想起先前让薛立送去广陵的那封信。

薛立从广陵回来之后就没上门拜访过,他还不知道苏犀玉有没有听他的话劝阻陈家夫妇,便把礼盒拆开了。

礼盒精美,但是里面只有薄薄一张礼单,以及一封书信。

苏铭祠冷笑一声道:“粗鄙商户,竟然连基本礼数都不懂。”

新婚第一年,竟然不知道给岳家备上大礼,实在是无礼至极。

“就是,听说那一家子加起来都识不了几个字,哪能和咱们瑜儿比……”苏夫人忙接话,想用苏止瑜挽回苏铭祠的关怀,温声笑道,“还是咱们瑜儿聪颖,夫子说瑜儿明年开春就能去参加春闱了,老爷当初考得了探花郎,咱们瑜儿必定也是不差的……”

她忙不迭地说了一堆好话,直到被苏铭祠厌恶地看了一眼,才后心一凉,猛然想起他最不喜欢别人提及当年,顿时封了口,一个字不敢再往外说。

苏铭祠先是看了信,信中字迹潦草,称呼混乱,看了半天才猜出了其中意思,大意是说陈家不敢用银钱玷污苏家,只能用苏犀玉的聘礼修一座书肆惠及天下读书人,以此聊表敬意。

“什么聘礼?”苏铭祠完全不记得了,这才正眼看了苏夫人,“你当初给那野丫头准备了聘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