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立一听这话,还以为苏犀玉已经告知他那伤疤的来历,便不再遮掩,道:“都是误会,姑丈也没想到她会撞上桌角,妹夫别介意。”

陈译禾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想过苏犀玉额上的伤是被人推搡下碰到的,但没想到这人会是苏铭祠。

他这时才明了怎么自己一说要打她,她就立马当了真,竟然是真的被打过。

陈译禾皱眉,不耐烦地挥手道:“废什么话,到底为什么?”

薛立脸上有些为难,犹豫了下,才遮遮掩掩说道:“当时姑丈与姑母起了矛盾,长辈的事她一个小丫头非要上前插手,姑丈正在气头上,就打了她一巴掌。”

陈译禾听罢敛眉,又想起苏犀玉那左耳,他看着茶杯中浮沉的翠绿茶叶,冷声道:“真是有本事,外人面前是沉稳儒雅的朝中重臣,对内是巴掌扇人的好父亲。”

这话听得薛立人都傻了,且不说苏铭祠是他岳父,就是凭着殿前参政的身份,也没几个人敢这么说的。

但仔细一想也对,不然怎么说这陈家少爷没脑子呢,也不会在京城呆不了几个月就溜回了广陵?

他假装没听到,又劝道:“父女哪有隔夜仇,这不,姑丈还特意托我带了封书信给表妹,请妹夫转交。”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次没有自取其辱,直接递给了春英。

但是春英还没抬手,就被陈译禾接去了。

后者毫不忌讳薛立的存在,直接拆了信封,抖了几下将书信展开,翻来覆去看了看。

他看了几遍,只模糊认识一些,并不能全部理解,便又道:“这老头子明知道我不识字,还故意写书信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薛立:“……”

也不是写给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