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从没说过,但其实打心底自认是个好男人。好男人怎么能对媳妇儿施暴呢?说说也不行。

这会儿俩人还在书房,苏犀玉说完就坐了回去继续看账本。

没人说话,书房内陷入了冗长的寂静。

陈译禾想说自己开玩笑的,见她侧面对着自己,有点儿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不常跟女孩儿接触,嫌她们麻烦,也从来没招惹过,更别提跟人道歉了。

纠结了好一会,他轻手轻脚绕到苏犀玉身后去了,原地站着,见苏犀玉对着账本半天也没翻动一页,觉得她是真的伤心了,心里更郁闷了。

哎,算了,跟个十几岁的小女孩计较什么,道歉就道歉吧。

他在苏犀玉身后酝酿了一会儿,把自己男人的尊严暂时收了起来,做好了心里建设,轻咳了一声试图吸引苏犀玉的注意力。

苏犀玉没有动静,陈译禾本以为她是故意不想理自己,见她发间的流苏垂到了肩上,与耳饰碰撞了一下,才发觉自己站在了她左手边。

他又想起之前的种种异常,一开始苏犀玉就要求睡在床外侧,那会儿陈译禾以为她是受封建思想荼毒,为了方便夜间起来照顾人,现在想想,她睡在床里侧,自己就在她的左手边了。

她但凡与人交谈,都是正襟危坐,直面着对方,听人说话时格外认真。

好多次自己突然与她说话,她都没能接上。

陈译禾视线聚焦在她左耳上,盯着她那被光照得几近透明的耳尖看了半晌,刻意收敛了气息,缓缓弯下腰贴近了她耳朵,轻声道:“对不起。”

苏犀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陈译禾眉心微动,悄无声息地直起了身子绕到她右边,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