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被打发到这里才几天功夫,已经是灰头土脸的了,衣摆上沾了污秽,头上甚至还落了根鸡毛,再无先前那般鲜亮。

见了陈译禾立马跪下道:“奴婢知错了,求姑爷绕了奴婢这一次!”

陈译禾坐在椅子上,施施然道:“你错在哪了?”

平儿磕头:“错在不知天高地厚,错在没有自知之明,不过是个灰毛丫头竟然也敢妄图攀附姑爷……”

等她磕得额头红肿了,陈译禾才道:“就没有别的?”

平儿悄悄抬头看他,迟疑了下,试探道:“不该对小姐无礼……”

见陈译禾眉梢一挑,她忙垂头道:“奴婢不该对主子不敬,不该多嘴,不该挑拨姑爷与小姐的关系,奴婢罪该万死!”

陈译禾任由她说了一大串,胳膊肘撑在椅背上悠悠问道:“识字吗?”

平儿拿不准他为什么这么问,低声道:“略微认识几个。”

“那就好。”陈译禾从怀中掏出了两张纸,扔到她眼前道:“认得吗?”

平儿捡起看了看,看得不是很懂,但隐约认出其中一张是抄写的诗词,另一张是莫名其妙的字据,署名都是苏犀玉。

她搞不懂陈译禾是什么意思,细细看过后,小心翼翼地抬头道:“认的不多。”

陈译禾笑:“你既是苏犀玉的贴身丫鬟,必然是认识你家小姐的字迹的,哪张是你家小姐写的?”

他话中带笑,看着十分随和,仿佛只是随口一问,平儿却是心口突地一跳,眼神躲避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