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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断的答复,荀寐即刻就想行动,但这个时候他却被断拉住了手腕,一根细而韧的绳子绑上了他的手腕,荀寐摸了摸,发现这是一根鱼线,闭上眼行动容易走散,鱼线可以确保两人不会分开太远,还可以提示彼此的方位。

等给两人都绑好鱼线,断推了推荀寐的肩膀,荀寐顿了一下,问:“好了?”

“嗯。”

“真的好了?”

“嗯。”

一瞬间,荀寐的心脏如坠冰窟。

在未知而危险的情况下,断绝不会主动让他走前面。

他猛地睁开眼睛,白色浓雾离他只不到半尺距离,只消一步,他便会踏入这深不见底的危险之地中。手腕上的鱼线此时就像锋利的刀子,剜着荀寐的皮肉。他回过头,身后哪还有什么人,鱼线的另一端遥遥绑着急救推车的金属栏杆,耳边传来近在咫尺的水滴声,仔细看去,腥臭的深红色血液顺着鱼线一点一点地流向他……

“……”

病床上,荀寐缓缓掀开了眼睫,黑色瞳孔逐渐聚焦,落在了眼前熟悉的天花板上。

熟悉的白色房间,墙上刷着具有安抚人心效用的绿色涂漆,熟悉的消毒水气味,熟悉的明亮光线,以及熟悉的时间,下午四点。

他捂住疼痛不已的脑袋,撑起上身。病房里一片安静,只有断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环胸,微垂着头闭目养神。听到荀寐醒来的动静,断抬起眼眸,从床头取来一杯早凉在那边的温水,荀寐下意识就要躲,却听断轻笑了一声,把水杯放回原处,为他去洗手间取了湿毛巾擦脸醒神。

“我又重蹈覆辙了?”荀寐使尽用毛巾蹭了蹭脸,再咕咚咕咚大口喝着温水,“那个叫似锦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