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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漱又被绕懵了,正想着,张宗终拉开车门坐进来。佟漱将思绪齐飞按下不表,问说:“没找着?”

张宗终表情古怪起来,慢慢道:“不算吧……她特别喜欢这个咖啡店,以前基本上每个星期都要来。”

“然后呢?”佟漱蹙眉,顺着问说。

“老板的原话是,小白上午还来了一趟,打包了阿芙佳朵,边吃边走了。”张宗终答说。

好家伙,还有功夫吃阿芙佳朵,白思思心态挺好哈?佟漱无言了几秒钟,张宗终继续道:“老板说,她每次走的时候,都是这个方向。”

顺着张宗终的手指看向窗外,佟漱怔住。这个方向既不通往白思思家,也不通往神机任何据点,是一个白思思绝对不该走的方向。因为这个方向是顺着咖啡馆的侧门往后巷走的,后面根本不是大路,而是一片商住混杂的居民区。

两人对望一眼,这片老居民区很大,因为拥挤车也开不进去,要穿过错综复杂的窄道才能绕回居民区后的一条老街上。而且那条老街两侧全是商贩和推车卖菜的,没有停车位,白思思也不可能是绕道去停车取车。

“老板说一直以为白思思就住在后面的老楼里,她自己也是这么跟老板说的。”张宗终又道。

佟漱毛骨悚然,就是说,白思思在这附近还有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落脚点?

这片居民区太大太杂乱了,少说也有近千人口,怎么找?

佟漱叹了口气,决定还是先把刚才自己脑袋里那些绕来绕去的推测讲给张宗终听。短短几句话,老白的脸、周爱冰的脸混合又分开,张宗终曾说过老白今年有五十岁了,庙戏队伍中的老白看着却挺年轻的,好像……使劲往大说也就最多四十?

他是怎么保养的,吃死孩子吗?

佟漱越想越恶心,讲完自己愣神了。等他愣完,张宗终才摇头道:“你理解错了。无论活着还是死了,替身对老白来说都很有用。我和白思思一起去占老白的位置,可能会得出两个南辕北辙不同的结果。”

佟漱眨了下眼睛,有点明白过来。那么就是说,他俩占卜出来的结果一个是替身的位置,一个是……喻田的位置、也是老白本人的位置。但无论一个人占、还是两个人,他们是没有办法区别究竟哪个才是替身,哪个又是老白本人的。

“这不就是说……在、在喻田之前……”佟漱顿时毛骨悚然,“还有别人……”

甚至有可能不止一个人,还有许许多多形形色色的亡魂,像是张铺天盖地的罗网,将白相珑笼罩、隐藏。再联想到周爱冰手腕上的香印是她十二岁时就点上的,恐怕这才是真正的答案。

“小的时候,家里给我们讲过一些故事,”蓦地,张宗终眼睛平视前方,突兀道,“在一些说法中,阴差勾魂的时候,是要对上名号的,否则可能会出现勾错人这种事。”

佟漱转头看他,张宗终目不转睛道:“古籍中会记载一些故事,有的人,阴差来勾魂了便逃,躲起来;或是故意报错名号,让阴差对不上,就能延寿……”

怪故事,佟漱在心底评价道,不太明白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他刚想把话题拉回老白身上,思绪一转,反应过来。

鬼所看到的老白是他的替身。也许老白就像故事里那个令阴差对不上号的人一样、在阴阳两界,他虚实游走,没有人能抓住他,就连勾魂的阴差也同样。

第233章 天井

线索再次中断,佟漱左思右想片刻,问说:“你能通过占卜大致确定白思思的方位吗?”

“不好说,”张宗终摇头,“信息太杂太乱了。”

既然如此……能不能试试请霍雀警官帮忙查下监控呢?佟漱抬头看了眼四周,摇头放弃了这个想法。附近摄像头覆盖率太低了,恐怕没用。饶是如此,张宗终还是下车请咖啡馆老板帮忙调了店门口的监控。老板大致记得白思思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很快便找到了对应的画面。监控中能看见白思思穿着件单薄的白色长裙、外面套了羊绒外套,拿着打包杯装的阿芙佳朵边走边吃,甚至她看上去挺开心的,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她果然是顺着咖啡店的侧门出去,拐进了后巷、过程没有一丝犹豫。能看见她在后巷的第一个路口右转进入了居民区深处,再远的,监控却拍不到了。

张宗终意识到佟漱半天都没动静,忙转回头,瞥见佟漱绷着嘴如临大敌,刚想开口,佟漱手忙脚乱摸出手机道:“等下,等一下我拍一下——”

店主摊手,“你们慢慢看哦,我去把桌子收一下。”

佟漱拿着手机连拍了好几张,趁着店主离开,张宗终轻声道:“看见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