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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吧你!”佟漱腾地起身卡了他脖子一下,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后,他立刻把手又缩了回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这能一样吗?不是,算了,你说一样就一样吧,其他人呢?白思思,白思礼,老齐于玄窦淳,还有那个王哥——神机其他人呢,就跟着老白一起发疯?”

“嗯,”张宗终摸了摸自己刚才被佟漱卡那一下的脖颈,“老白……在术法上是个天纵奇才。他们家在数术上颇有造诣,老白更是其中的佼佼者。首先,我必须得承认老白能力非凡;其次,他不是你可能会有的想象中、那种疯疯癫癫,天桥底下算命老头儿的样子。我还是必须得承认,他很有个人魅力,很会给人洗脑。邪教领袖该有的,他一样不少,甚至更有文化,长得更好看。”

佟漱的眼珠子快瞪出来了,他是看过一次白相珑的相片的。照片上他确实是个温和儒雅的人,甚至看上去还挺年轻的。佟漱脑袋要被巨大的信息量炸掉了,思来想去就是神机邪教组织诚不欺我。张宗终也不给他慢慢消化一下的时间,又道:“至于你说的白思礼那句话,这里面……还有一件也挺怪的事。”

“能比老白这个还怪?”佟漱目瞪口呆,下意识道。

“那倒没有,”张宗终缓缓摇头,“跟我们家里有关。”

没有老白怪,那佟漱觉得自己可以接受。他点点头,“说吧。”

“就是,”张宗终蓦地又卡了壳,“我家,韩仕英家,老白家……是个传了很多代的大家族。”佟漱猛吸了口气,张宗终立刻道:“等下,我再说一遍,我和白思思不是亲戚!”

佟漱提起来的气又吐了出去,抬着眼睛看他。张宗终继续道:“按照族谱的记录来看,我家,韩家,白家,这么多年来所有术法数术上的天纵奇才,都很巧合的,没有留下子嗣儿女。”

“什么意思?”佟漱刚缓和下来的眼眶又睁大了。

张宗终也蹙眉道:“字面意思。有英年早逝没能留下儿女的,有儿女夭亡的,有一辈子未婚未育的,还有……同性恋。”

“你说的这不是废话,”佟漱表情古怪起来,“同性恋怎么生啊!”

张宗终不答,只说:“这些人全部都是天赋能力旁人望尘莫及的天纵奇才,不过也不是很常见来着,天才不可多得嘛。但还有件怪事,老白是相字辈,比我们高一辈,他们家同一辈里,出了两个术法天才。”

“小姑,”佟漱接说,“我听到了。”

“嗯,”张宗终点头,“老白的感情问题……跳过吧。小姑——自愿出籍离家出走了,留话说她会奉道。也就是不嫁,不传艺,不有后。接着,下一辈,如果算上我,我们这一辈一下子出了三个——”

早上白思礼说的话,佟漱听得一清二楚,他立刻接说:“你弟弟妹妹张仪和韩仕英。你弟弟也是同性恋,这个我知道了。韩仕英说她不结婚,是也要奉道的意思吗?”在这一刻,佟漱忽然有点窘迫,声音顿时低下去,“然后是……你这种情况……”

张宗终笑了下,但转瞬就收敛了,“接连两代都出了老白韩仕英那种级别的天才,总给人一种山雨欲来的异样感。所以,我爷爷感慨家族或许大势已去,给我起名‘宗终’。”

第174章 到此为止

佟漱好像又有点不明白了,追问说:“这不是好事吗?”

“不好说,”张宗终摇头,“我们家上一次人才辈出的时候,是个……充满动荡和灾难的年代。具体的,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

他说着再度摇头,“到此为止吧,如果有一天我回家的话,我爷爷说不定愿意给你讲讲。老人家都絮叨。”

回家?佟漱愣了下,脸腾地红了。他觉得自己不敢顺着张宗终的话细想。只怕一想便会贪多,想未来、想他们的未来。张宗终站起身,把他也给拉起来,“别再去想老白到底在干什么了,会被绕进去的。”

话已至此,佟漱只能把满心怀疑和震惊压回去。

此事过后整整闲了两天,张宗终都没再提及,也丝毫不着急白思思那边怎么回复枣花乡的事。他不急,佟漱看着他穿着t恤睡裤在屋里悠闲的样子都急。他不禁感慨真是那啥不急那啥急,随即想想黄老太太也不是才从枣花乡出来的,不差一两天的。

这天上午,佟漱赖床不起,一直睡到了晌午。张宗终把卧室的窗帘给他拉开了半面,迷迷糊糊往外看时,佟漱才发现下雪了。原本只是细小的雪屑子,慢慢下大,把窗外的屋顶和楼下的小花园都染成洁白一片。佟漱其实不太喜欢下雪,只是记得从前上学的时候如果遇上雪天会很麻烦。他缩在被子里不肯起来,少顷,张宗终从门口探身,说道:“冰箱里没菜了,我要出去一趟,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