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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苏之湄的想法她多少也能理解,毕竟古代不同于现世,人的名声很重要,而孝悌又是很重要的衡量标准。若是程衍叛出家门,别说声名受损,若是他爹气不过,报官告他一个“忤逆罪”都够他受的。

做出分手的决定,苏之湄肯定更难受,唐臻也不打算责怪她。

别人感情的事,自然是由对方做主,旁观者指指点点,却也只是看客,感受不到半点当事人的痛楚。

那就别站在道德制高点去随意指摘了。

“你真打算就这样放手了?”唐臻掏出帕子给她擦眼泪,问道,“真的甘心吗?”

苏之湄接过帕子自己擦,倒着气说:“不甘心、又如何……我不能害他……分开了,不过是、是伤心,好过他被左右撕扯,好过、让他、备受煎熬……”

唐臻听了这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这门第之见真是要命,活脱脱棒打鸳鸯。

叶庭轩把苏之湄和唐臻送回去之后,立刻往社学里赶。

虽然他这位挚友向来处事圆滑,从来不钻牛角尖,但是在感情一事上非常认真,他担心程衍想不开。

即便没有想不开,作为兄弟,也得陪在身边。

书房的门四敞大开着,叶庭轩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里边却看不见人影。

“广泽?你在吗?”

一直没有人应声,他还以为程衍已经走了,正打算带上门离开,接着便听见有嘶哑的声音从桌子下边传出来。

“在这儿。”

叶庭轩循声过去,蹲在桌下,挑开桌布,便见程衍靠着桌腿坐在里头,神情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