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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江年知道,他爹又想念桂爹了。

“回来了。怎样?”村长一指身旁的荷叶片,示意墨江年坐过去。

墨江年身形一顿,化为魔气消散,魔气在那空荷叶片上凝聚,墨江年已是半打坐姿态,手随意搭在曲起的膝盖上。

虽然被苏谷雨的孝心所震撼,但墨江年未有隐瞒,将发誓以及悬赏令等事情尽数告知父亲。

墨江年说:“我越发看不懂这修者,他实在太真诚了。每一句话都仿若发自肺腑,偏偏又经不起推敲,错漏百出。”

“无妨。”村长晃了晃酒壶,“再多错漏,围绕的终究是一个问题。”

墨江年当即明白了爹话里的意思,“苏谷雨对我们是否存有坏心。”

“没错。”村长欣慰点头,为儿子的聪睿感到骄傲。

不管苏谷雨和楚梦舟之间什么关系,只要苏谷雨不危害他们水曦村的安全,那些恩恩怨怨,爱恨情仇又与他们水曦村有何关系。

“我们与世隔绝太久,不知外面情况如何。我传信一封,让孙儿回来后再做打算。”村长道。他有两个儿子,大儿子跟在身边,小儿子早早娶了妻,生了子。孙子在外靠着买卖消息为生,知晓很多事情。

“只是,用什么理由呢?这偏僻乡村贸然有人回来,修者怕是会多想。”墨江年迟疑。

村长想起苏谷雨提过一嘴的话,“春节。”

他们装成凡人,这节日也得过一过。

“春节是何物?”墨江年不关注比自己弱的事物,他对人族的很多文化都很陌生。

“春节是一年的结束与开始。在外劳碌的人族回到家乡,与亲朋好友团聚,在酒桌饭局上相互炫耀,吹嘘自己在外如何得意,混得风生水起,获得他人的羡慕与崇拜的节日。节日结束,这些吹嘘的凡人们再回到各处当跑堂,当轿夫,被那有钱的凡人磋磨。而有钱的凡人表面光鲜,关上门亦是一屋子的糟心事。”村长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