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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玉无功而返,正准备回顾家村,突然脑海闪过一丝灵光,转身往县衙外的破庙走去。

破庙里汇集了许多乞丐,顾瑾玉暗自观察了会,找上其中一个乞丐,低声的吩咐了几句,然后给了一把铜子,对方接过后就兴奋的离开了。

成亲的这天风和日丽,气候很是舒畅,顾家从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陷入了忙碌中,摆酒席的摆酒席,挂红灯笼的挂红灯笼,就连几个小孩子也进进出出的从村子口迎接客人。

刘老太和秦氏两人更是忙得团团转,四处都要操心,幸亏张氏和方氏近些年帮沈心蕊管着糖铺,也磨炼出来了,一些婚嫁的规矩也提前打听好了,帮了不少忙。

成亲之前,沈心蕊就自己用糖铺的分成在县里买了个小三进的宅子,之前一直没住过,刚好今天从这里出嫁。

初次成亲,顾瑾玉还算镇定,草草的吃过早饭,穿好婚服,胸前再戴一个迎亲的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就跟着迎亲的队伍吹吹打打的出发了。

县里的人听到喜气洋洋的锣鼓声,就知道有人家要娶亲,非常自觉的站在两边让路,因为队伍太长,刘老太担心耽误道路两边商铺的生意,提前就让人换了足足十两银子的铜板,让人一边走一边往人堆和商铺门口里撒,铜板里还夹杂着糖铺的水果糖,这个举动可谓是将气氛推到了高潮。

有些对娶亲这种热闹事不感兴趣的百姓听说迎亲的队伍在撒喜钱都来凑热闹了,大家捡了钱,好话更是不要钱往出冒,什么‘郎才女貌’,’天作之合‘也就罢了,连祝新郎喜娘早生贵子的话都冒了出来,声音还挺大。

刘老太倒是听得很乐呵,顾瑾玉听到脸一下就红了,被眼尖的人看到连忙喊着新郎官害羞了,又引来一阵哄笑。

这时有人认出了顾瑾玉的身份:“这不是……这不是顾家村的那个状元郎吗?原来是他今天成亲,怪不得这么热闹。”

当初顾瑾玉拿了状元的消息传回溪山县,整个县都轰动了,更别说王知县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派人大肆宣扬顾瑾玉的事迹,还有人画顾瑾玉的肖像趁机卖钱,说是文曲星的画,买了可以保佑子孙后代考上状元,竟然真的还有不少人买,也使得顾瑾玉在溪山县可以说是家喻户晓,被人认出来很正常。

“还真是,怪不得我一个在县衙的亲戚说县太爷过几天要参加一场婚礼,我当时还在想谁家面子这么大,连县太爷都要上杆子巴结。”一个老者摸了摸胡子,往人堆凑了凑,笑眯眯的说道。

“原来是黄老啊,我说黄老,就算您是县太爷的岳父,也不能说巴结这个词形容县太爷吧?”有人认出了这个老者的身份,高声笑道。

“他怕什么,县太爷要是敢吼黄老一句,就等着晚上回家跪搓衣板吧。”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紧接着上一个人说道,引来一阵大笑,显然王县令是个妻管严这件事已经传遍全县了。

“你们懂什么,顾家的这个麒麟儿可了不得,刚刚及冠就已经是朝廷的五品大员了,我那女婿算什么,跟人家差的远呢!”黄老被人这样调笑也不生气。

众人都是一惊,他们不懂五品大员有多厉害,但在他们眼里已经很厉害的王知县才是七品,而顾瑾玉已经五品了,围观的众人看顾瑾玉的目光不由的多了几分敬佩。

“我家那小子明年就要去考秀才了,我得带他去顾家村吃顿婚宴,蹭蹭文曲星的读书气。”有人深信不疑顾瑾玉文曲星的身份,二话不说就往家跑,喜钱也不要了。

随后又有不少人也跟着往家跑,显然跟之前那个人的想法是一样的。

就这样,迎亲的队伍很快就到了地方。

接亲的时候自然免不了刁难和考验,本来沈心蕊的娘家只有秦氏一人,但顾子昂和村里的一些同龄人却见不得顾瑾玉这么轻松地娶亲,自告奋勇的要帮新娘守关。

顾瑾玉知道今天这亲不好应,早就做好了准备。

进大门拦路的是一群小孩子,他们主要就是要喜钱,幸亏刘老太准备的喜钱足够多,再加上旁边一同来迎亲的人里面还有不少小孩子的爹娘,这群小鬼也不敢太过分,红包发足也就让了路。

等到进第二道门的时候,难度就提升了不少,以顾子昂为首的一群年轻人堵在门口让顾瑾玉现场做一首催妆诗。

不过在这大喜的日子里,他们倒也知道分寸,并没有指明意象,只是有韵脚,平仄相符即可。

不管怎么说,顾瑾玉好歹在古代读了这么多年书,又考了状元,只是一首催妆诗还难不倒他。

稍作犹豫后,顾瑾玉便将催妆诗写在了锦帕上,沿着门缝塞了进去。